“她还真敢。”张丽娟深吸一口气，“项目申报书的附件，她是不是也动了手脚？”
“昨天下午她让科秘去档案室，说是‘帮你补充材料’。”李伟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刘红梅正把一叠文件塞进你的申报书档案袋，“我让档案室的老陈偷偷留了底。”
张丽娟看着截图里刘红梅熟练的动作，胃里一阵翻涌。原来对方早就布好了局，不止偷数据，还要偷整个项目的核心思路。
“帮我个忙。”她突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锋芒，“把我刚才的脑白质影像做成动态对比图，标注出和正常影像的差异，越明显越好。”
李伟挑眉：“你想干什么？”
“让某些人知道，我不仅看得清患者的病灶，也看得清自己的问题。”张丽娟点开手环里的日程表，“明天下午科里有例会，刘红梅肯定会借我‘身体不好’做文章，我得先给她喂点料。”
正说着，阅片室的门被推开。刘红梅拎着一袋水果走进来，笑盈盈地打量着两人：“哟，丽娟也在啊？我刚去病房看了3床，恢复得不错，还是你手术做得好。”
她把水果往桌上一放，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可惜李伟已经快速切回了桌面。
“李主任也在忙呢？”刘红梅的视线在张丽娟和李伟之间转了圈，“刚才科秘说，丽娟的项目申报书有点格式问题，我帮着改了改，已经重新提交了。”
张丽娟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故意让手环的录音键对着她：“哦？改了哪里？我记得格式都是按院里要求做的。”
“就是调整了几个数据图表，显得更规范嘛。”刘红梅走到桌边，拿起一个苹果擦了擦，“毕竟是国家级项目，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对了丽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再去做个详细检查？我认识神经外科的王主任，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在暗示她身体不行，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不配主导科研项目。
“不用麻烦王主任了。”张丽娟放下咖啡杯，声音清亮，“刚在李主任这儿看完影像，有点小问题，但不影响工作。倒是刘姐，”她话锋一转，“听说你昨天那台手术的患者，今天复查发现颅内压有点高？”
刘红梅的动作僵住了：“小问题，用了甘露醇已经降下来了。”
“是吗？”张丽娟点开手机里的护理记录截图——是王秀莲刚发来的，“可护理记录上写着，患者今早呕吐了三次，瞳孔对光反射也有点迟钝，刘姐没看到吗？”
刘红梅的脸瞬间涨红，她确实没仔细看术后记录，光顾着琢磨怎么改申报书了。
“我……我等会儿就去看。”她把苹果往桌上一扔，“你们忙，我先去病房了。”
看着她仓促离去的背影，李伟推了推眼镜：“够狠。”
“对付狼，不能当羊。”张丽娟调出自己的脑白质影像，“帮我把这份报告打印两份，一份给医务处，一份明天带科室。”
李伟愣了愣：“你要公开自己的病情？”
“不是公开，是宣战。”张丽娟的指尖在影像上的斑点处点了点，“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刘红梅想拿我的健康做文章，我就偏要让她看看，带病都能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