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震动起来，这次是王秀莲的消息：【刘回办公室后，把自己锁在里面打电话，好像在联系药企的人】。
张丽娟冷笑一声。联系药企？是想找外援，还是想伪造实验数据？不管是哪样，她都接招。
“明天例会，你能来吗？”她问李伟。
“我下午有台机器检修，正好‘路过’科室。”李伟的嘴角难得扬起一点弧度，“顺便把3床的原始影像带过去，给大家‘科普’一下影像修改的危害。”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光影，像极了棋盘上的格子。张丽娟看着自己的脑白质影像，突然觉得那些蛰伏的斑点不再可怕——它们是前世的伤疤，更是今生的铠甲。
“李哥，谢了。”她站起身，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桌面，带起一阵风。
“等你项目获批，请我吃食堂的红烧肉。”李伟低头继续处理影像，声音里带着笑意。
张丽娟走出阅片室，手环显示血压130/85mmHg，心率88次/分。她摸了摸手腕上的设备，像握住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既能切除病灶，也能剖开人心。
明天的科室例会，注定不会平静。
04
清晨七点半，科室办公室的打印机正“咔哒咔哒”吐着纸。张丽娟刚把项目申报书的终稿整理好，王秀莲就喘着气冲进来，手里的护理日志都歪了。
“张主任！刘红梅刚才拿着一份申报书去医务处了！”王秀莲扶着门框，胸口剧烈起伏，“我瞅着封皮跟您的一模一样，她还跟医务处的人说，是您让她帮忙代交的！”
张丽娟捏着申报书的手指猛地收紧，纸页边缘瞬间皱出折痕。她快步走到窗边，正好看见刘红梅从医务处大楼出来，手里空空的，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
“她交的是篡改版。”张丽娟转身抓起自己的申报书，手环在这时震动起来——是李伟发来的消息：【档案室老陈说，刘昨晚偷换了你申报书里的“临床数据附件”，我已经把原件备份了】。
“秀莲，把科室的晨会推迟半小时。”张丽娟将申报书塞进文件袋，“跟我去趟医务处。”
“可……可晨会是刘主任主持啊。”王秀莲有些犹豫。
“让她自己主持空气。”张丽娟的声音冷得像冰，“再晚一步，我们的项目就成她的了。”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撞见刘红梅回来。她看见张丽娟手里的文件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堆起笑：“丽娟，你这是去哪儿？晨会快开始了。”
“去医务处。”张丽娟直视着她，“我的项目申报书，好像还没交。”
刘红梅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是让你给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代交？”张丽娟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昨天我只说‘麻烦刘姐看看格式’，可没说要把终稿给你。倒是你，拿着我废弃的初稿改了改，就敢去冒充我的项目？”
周围路过的医生护士都停下了脚步，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
“你胡说什么！”刘红梅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交的就是你的终稿！是你自己忘了，我好心帮你……”
“好心？”张丽娟举起手腕，手环的屏幕对着众人，“那这个是什么？”
屏幕上赫然是两段录音——一段是昨天刘红梅要求李伟修改影像的对话，另一段是今早她跟医务处干事的对话：“……张丽娟身体不好，这项目其实是我主导的，她只是挂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