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也有印记?”我脱口而出,声音都在发颤。

陈舟的脸色瞬间变了,刚才还温和的眼神突然冷下来,像结了冰:“你看到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画中的苏晓突然“冲”到顾远面前,用自己透明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轮廓——她是在保护顾远!可这举动也暴露了画纸里的异常,陈舟的目光猛地落在画纸上,看到了顾远模糊的黑色轮廓。

“看来,不该让你看到的东西,你还是看到了。”陈舟的笑容彻底消失,他伸手就去抓画纸,“把画纸给我!”

“不行!”我死死护住画架,手背上的细纹和陈舟手腕的细纹同时亮起,两道微光在空中撞在一起,画室的旧台灯突然“滋啦”一声,开始疯狂闪烁,灯光忽明忽暗,把陈舟的脸照得一半亮一半暗,看起来格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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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闪烁的光晕里,我和陈舟的手都僵在半空。他手腕的深色细纹与我手背的淡蓝色细纹相互排斥,空气里飘着细碎的“滋滋”声,像电流在碰撞。陈舟的脸色越来越沉,指节因为用力抓着画纸边缘而泛白,可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没法再往前挪半分——两道细纹的微光像无形的墙,把我们隔开了。

“你以为护住画纸就有用?”陈舟的声音冷得像冰,“顾远的意识早就碎了,他帮不了你,苏晓也一样。”他盯着我,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温和,只剩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别再跟画里的东西纠缠,对你没好处。”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转身就往门口走。路过旧插座时,他顿了一下,指尖飞快地碰了一下插座开关,台灯瞬间不闪了,画室重新陷入昏黄的安静。门“砰”地一声关上,陈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才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画纸里的苏晓和顾远慢慢恢复了稳定。苏晓对着我比了个“安全”的手势,顾远则用歪扭的黑色笔迹写:“他怕细纹对冲,他的主锚点不稳了”。我盯着那行字,突然想起陈舟手腕上深色的细纹——原来我的是“次锚点”,他的才是控制一切的“主锚点”。

我不能再等了。

当晚我没回宿舍,直接回了校外的出租屋——那是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面积不大,却藏着我唯一的希望。我翻出床底的旧木箱,里面装着父母的日记本、画册,还有他们生前常用的画笔。指尖抚过日记本泛黄的封面,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总在睡前给我读她写的日记,说以后要把我的画也订在里面。

翻开最厚的那本日记,纸页间突然掉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圆圈套着三角形,和顾远在画里画的一模一样。纸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是爸爸的字迹,用力得把纸都戳出了印痕:“锚点会被反噬,不能让‘他们’找到光”。

“光”——是我的名字。

心脏猛地一缩,我快速翻日记。翻到第37页时,一行字让我浑身发冷:“陈教授的实验不对劲,空间压缩会吞意识,我们得把资料藏起来,不能让他找到曦光”。

陈教授——陈舟的父亲,那个开科技公司的男人!原来父母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他们是因为发现了陈教授的秘密,才被处理的!

我攥着日记,手不停地抖。原来我不是“突然”有了印记,是父母早就知道我会成为“次锚点”,一直在保护我。可他们最终还是没躲过去,想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掉在日记纸上,晕开了爸爸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