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袖子，想把手上的细纹遮住，指尖却碰到了口袋里父母留下的迷你画笔挂坠——那是他们生前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陈舟的目光落在我的动作上，没点破，只是指了指画纸：“看来，你的能力终于觉醒了。”
“能力？”我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发颤，“画里的人……是真的苏晓吗？我手上的纹是怎么回事？”
陈舟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画笔，递到我面前。笔杆上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时，我手背上的细纹突然轻轻刺痛了一下。他看着我的眼睛，语气温和得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苏晓被困在‘二维空间’里，而你，是唯一能救她的人。这些细纹，是你连接二维与三维的‘印记’。”
我盯着他递来的画笔，又看了看画中苏晓急切的眼神——她还在画纸上轻轻挥手，红色的笔迹在她身边绕了个圈，像是在催促我。心里的恐惧和疑惑搅在一起，可想到自己在画社被孤立的日子，想到陈舟是唯一对我示好的人，我还是慢慢伸出了手。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碰到画笔时，画中的苏晓突然停下了动作。她抬起头，目光越过画纸，直直地看向陈舟，眼神里的急切慢慢变成了警惕，还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
陈舟脸上的笑容没变，可我却看到他放在身侧的右手，悄悄握紧了。
2
苏晓的警惕让我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假装没看懂她的眼神，把画笔攥在掌心——笔杆是冷的，可手背上的细纹却在发烫，像是在呼应画中的某种情绪。
“怎么了？”陈舟的声音适时响起，他起身把保温桶往我面前推了推，“先喝口热牛奶吧，凉了就不好喝了。你第一次接触‘印记’，可能会有点紧张，慢慢来。”
我低头抿了口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里的不安。苏晓还在画纸里盯着陈舟，红色笔迹在她脚边写了个小小的“别”字，又很快被她用指尖抹掉——像是怕被陈舟看见。我假装整理画纸，用手肘挡住那行淡去的笔迹，小声问：“我该怎么救她？”
陈舟走到画架旁，指尖轻轻拂过画纸边缘，没碰到苏晓的轮廓，却像是在确认什么：“很简单，用这支笔给苏晓补画‘三维轮廓’。每天画一小时，等你手背上的印记蔓延到小臂，苏晓就能在画里和你说话了。等印记再稳定些，我就教你怎么把她从二维空间带出来。”
他说这话时，语气自然得像在教我调色。我看着画中苏晓犹豫的样子，又看了看手背上泛着微光的细纹，最终还是蘸了点白色颜料——先从苏晓的校服领口开始补画，那里之前没涂均匀。
画笔刚碰到画纸，就有股微弱的力量顺着笔尖传来，像是有人轻轻拽了拽我的手指。我抬头一看，画中的苏晓竟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我刚补画的领口，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脸颊的雀斑跟着微微晃动，看起来和普通高中生没两样。
“你看，她在回应你。”陈舟站在我身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继续画，别停。”
我咬了咬唇，继续补画。苏晓的动作越来越灵活，先是抬手理了理马尾，还会对着我比“OK”的手势。我手背上的细纹也跟着慢慢发热，淡蓝色的光比之前亮了些，顺着手腕悄悄往小臂内侧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