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懂。”
我冷冷地打断他。
“我的确不懂，什么样的感情，需要藏在阴暗的角落里，需要靠欺骗另一个女人来维持。”
“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你们心安理得地将我的家，变成你们偷情的温床！”
我的声音拔高。
“沈聿安！”
“你还记得吗？我们结婚的第一个月！”
“你借口去邻市开一个紧急会议，走了三天。”
“那三天，苏月也正好说和同学去毕业旅行了。”
“我当时还帮你收拾了行李，提醒你带胃药。”
“可我后来在你换下的西装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温泉度假村的情侣套票！”
“票根上，就是你出差的那三天！”
“而那个度假村，苏月三天后就在朋友圈里发了九宫格照片，说风景真美，不虚此行！”
我死死地盯着他。
“当时，我看见她照片背景里那个熟悉的温泉池，我安慰自己，是巧合。”
“我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要信任自己的丈夫。”
“现在想来，我真是个天大的傻子！”
沈聿安的身体猛地一震。
“你……你早就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
“我只是把这些年所有被我刻意忽略的‘巧合’，都串起来了而已。”
5
“比如，为什么你送我的每一条项链，苏月都会有一条看起来更贵的同款。”
“比如，为什么我们每次家庭聚餐，你夹给我的菜，总会有一半落进她的碗里。”
“比如，为什么我出差半个月，回到这个家，却能在我们的主卧室，闻到属于她的香水味！”
那香水是法国一个小众品牌，早就停产了。
是苏月最宝贝的东西，只有在最特殊的场合才舍得用。
“甜甜……”
沈聿安想解释，却发现一切语言都苍白无力。
是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
“所以，沈聿安。”
“你当初追我的时候，那些深情款款，那些无微不至，都是演的，对吗？”
“每天早上五点起来给我熬粥，是真的。因为你要塑造一个体贴的形象，让我死心塌地。”
“陪我爬遍郊区的山看日出，是真的。因为你要满足我的浪漫幻想，让我深信不疑。”
“不管多晚回家都给我留一盏灯，也是真的。因为你要让我相信，你就是那个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
“你演得真好啊。”
“好到让我心甘情愿地跳进你为你和你情人准备的陷阱里。”
“好到让我觉得，能嫁给你，是我白甜甜三生有幸。”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现在，戏演完了。”
“我只想问你一句。”
“这三年来，你抱着我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恶心？”
他浑身一颤，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作孽啊！”
婆婆嚎叫起来。
“白甜甜！你这个妖精！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家！是你毁了我的儿子和月月！”
“我跟你拼了！”
“妈！”
沈聿安惊叫一声，想拦住她，却浑身无力。
而我，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从我进门第一天起，就在我面前扮演着慈爱婆婆，背地里却为自己儿子的畸形恋情保驾护航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