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把我护在身后:“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想交个朋友。”为首的那个染着黄毛,伸手就要摸我的脸。
我吓得浑身僵硬,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手不想要了?”
是陈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手里拎着一根钢管,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那几个小混混顿时怂了:“烬...烬哥,我们不知道是您的人...”
“现在知道了?”陈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滚。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这条街上出现,腿打断。”
小混混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陈烬转身检查我们:“没事吧?”
陈阿姨摇摇头,我却还在发抖。
陈烬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吓傻了?没事了。”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做出类似安抚的动作。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晚上,我鼓起勇气问他:“烬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陈正在擦摩托车的手顿了顿,瞥我一眼:“问这个干嘛?”
“就是...好奇。”我小声说,“大家都怕你。”
他嗤笑一声:“老子又不吃人。”
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后来我从陈阿姨那里断断续续听到一些片段:陈烬年轻时确实是混社会的,打起架来不要命,在这一带很有名。后来因为一些事进去了几年,出来后就开了这家修车行,安分守己过日子。
“那些来看他的人,有的是以前的朋友,有的是受过他帮助的。”陈阿姨叹气,
“阿烬看起来凶,心是软的。”
我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白天上学,放学后去修车行写作业,吃晚饭,然后回自己那个冰冷的家。
父亲偶尔还是会喝醉,但再也不敢动手打我,只是用阴沉的眼神盯着我。
我在修车行里找到了久违的安宁。
陈烬虽然嘴上不饶人,却会在我写作业时把音乐声调小,在我考试成绩进步时“随手”扔给我一盒新文具,在我被同学嘲笑衣服旧时让陈阿姨带我去买新衣服。
陈阿姨更是把我当女儿一样疼爱,教我做饭缝纫,在我生理期肚子疼时给我煮红糖水,晚上怕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总是让陈烬送我。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慢慢好起来。
直到那天,父亲带着几个狐朋狗友,闹到了修车行。
(五)
那天放学后,我照常来到修车行,却发现气氛不对。
父亲和三个男人围在修车行门口,大声嚷嚷着什么。
陈烬站在门口,脸色阴沉,陈阿姨焦急地站在他身后。
“...拐骗未成年少女!信不信我报警抓你!”父亲指着陈烬的鼻子骂。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附和:“就是!老唐家的闺女才十六岁,天天往你这跑,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气得浑身发抖,冲过去:“爸!你胡说八道什么!”
父亲看见我,更加来劲:“大家看看!我闺女都被他迷了心窍了!”
陈烬把我拉到身后,声音冷得结冰:“唐建国,我给你三秒钟,带着你的人滚。”
“哟呵,威胁我?”父亲仗着人多,更加嚣张。
“我告诉你,今天不拿出五万块精神损失费,我就让你这修车行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