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发现时浑身是抓痕,喉咙被撕开,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尸体惨不忍睹,只能草草收进棺材。
据说邓药祖那天喝多了酒,和同桌男人吵起来,还扬言睡烂了对方的媳妇。
那男人也不是孬种,直接冲进厨房抢了砍刀……
“他那时像邪魔上身,力气比发情的野猪还大。”来邓家报信的人这样说道。
爷爷奶奶岂会忍下这口气?他们叫上一村子人,抡起斧头冲进那男人家报仇。
可他们去晚了一步——那男人已经喝农药自尽,他的老婆也早已逃走。
没有仇可报,爷爷却不放过这具尸体,他杀红了眼,将男人分尸后丢进荒山喂野狗。“这叫尸骨无存!没墓碑,死了也是个野魂!我就要让他死了也讨不着好!”
事后,爷爷奶奶消沉了好一阵。爷爷发誓要找到那男人的老婆:“也是个不要脸皮的贱货!是她先勾搭我们药祖!”
但奇怪的是,他们翻遍十里八乡,也没找到这个女人,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村里接连发生血案,来邓家找野猴女的人少了许多。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
至此,那天被野猴女咬伤的四个男人全部惨死。
家里消停了一阵。奶奶看着怡然自得的野猴女,渐渐觉出些不对味来。
她把想法告诉爷爷,却被骂了回来:“没用的妇人才怕!我们又不是第一天弄野猴女,能有什么事?没了儿子,还得指着它赚钱!真有神神鬼鬼,就让它们来!来一个我砍一个,来两个我劈一双!”
爷爷哼着气,满脸不满。
奶奶还是不放心,瞒着爷爷请来了马婆。马婆是村里看相的半瞎老婆子,听说前几年得罪了人,被生生剜去一只右眼。她那空洞的眼窝瘆人得很,邓晓珊看她倒更像恶魔。
马婆刚进院门就径直开口:“你们又弄那东西了?”
奶奶点头:“他邓哥上山碰到的,不要白不要。”
奶奶正要带马婆去看猴,爷爷从外头回来了。“我看你是骨头硬了!”他瞪着奶奶说。
奶奶一哆嗦:“我……我这不是求个安心吗?”
爷爷冷眼盯着,双腿却不自觉抖了起来。
“造孽啊!”马婆刚进屋就大呼,“快杀了这野猴女吧!你家的血光之灾已经应验,再不杀,祸患就轮到你们了!”
“可我们还指望它赚些养老钱呢……”奶奶舍不得这棵摇钱树,“有没有破解之法?”
马婆伸出右手,大拇指在中指和食指间来回搓动:“办法是有,不过……你懂的。”
不等奶奶开口,爷爷拧眉将马婆轰了出去:“左右不过是个孽畜,还能斗得过我?你这马瞎子,骗钱骗到我头上了?村里谁不晓得我的名声!”
马婆也不恼,靠着墙猖狂大笑,左眼里尽是阴毒:“邓不仁,这些年你造了多少孽,自己心里清楚!报应来了!放心,你们总有求我马老婆子的一天!”
爷爷抄起棍子要打,马婆已自己走远了。
奶奶认定了儿子的死与野猴女有关,不愿再给它送饭:“饿几顿,给我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