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再纠结于三年前那个宏大的、不切实际的构想,而是从一个更小的切口入手。
一个关于书店的故事,关于一个能在午夜时分,让迷路灵魂找到一本属于自己“解药”的书店。
陈野负责构架和节奏,我负责血肉和情绪。
我们之间的默契像是从未断裂过,他抛出一个意象,我能立刻接住,并用文字将它具象化。
阳光透过书店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我们面前的稿纸上,一切都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的女友,晓然,来看过我们几次。
她总是带着手作的柠檬挞,静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一本小说,等我们讨论完。
她从不打扰,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散文展办得很成功。
我的文字被放大,印在素雅的展板上,旁边配着一些空镜头的摄影作品。
晓然挽着我的胳膊,一张张看过去。
“你写得真好,”
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好像能看见那个笨拙地学着做番茄炒蛋的大男孩。”
我笑了,捏了捏她的手。
那种感觉,就像一艘在风暴里漂泊了太久的船,终于驶入了风平浪静的港湾。
四周是温暖的灯火,和等待你的人。
我以为,这就是结局了。
一个虽然充满遗憾,但最终走向圆满的结局。
我错了。
6 永恒的牢笼
最开始的异样,是在一个星期二的早晨。
我醒来时,晓然正哼着歌在厨房做早餐。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挤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今天天气真好,”
她端着煎蛋和吐司走出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快吃吧,不然要迟到了。”
一切都很完美。
完美得……
有些熟悉。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星期二。
没问题。
可是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像一根微小的鱼刺,卡在我的喉咙里。
我好像,经历过一模一样的场景。
不是昨天,也不是上周,而是一种更诡异的重复感。
“对了,”
晓然坐到我对面,拿起一片吐司,“周末我们去看你那个散文展吧?我想再去看看。”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们……”
我斟酌着用词,“上个周末,不是刚去过吗?”
晓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在听什么傻话:“上周末?上周末我们不是在家里大扫除吗?你忘啦,你说要断舍离,结果我们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她笑得眉眼弯弯,神态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我愣住了。
大扫除?
我的记忆里,上个周末我们明明是在展馆。
我还记得她穿了一条米色的连衣裙,阳光照在她头发上,很美。
是我记错了?
因为那块怀表,我的记忆本就支离破碎。
出现这种偏差,似乎也说得过去。
我勉强笑了笑:“对,对,你看我这记性。”
那天,我去了陈野的书店。
他正在给新到的书上架,看到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