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著名的心理学教授。
我们的女儿在学校遭遇霸凌，精神崩溃，站在天台边缘，指名只肯见他。
他的资助生冲进办公室，说自己考试挂科，失去了奖学金，心情特别不好。
“老师，我考试挂科，奖学金被取消了，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毫不犹豫地放弃去天台救女儿，选择留下给资助生做更紧急的心理辅导。
最终我们的女儿在绝望中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他赶到现场，看到我的眼泪，反而一脸失望地看着我。
“你以为只有你有女儿吗？我是在救人，是在挽救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1
一个年轻警察走到我面前，语气放得极轻。
“女士，请您节哀，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我平静地开口：
“我女儿孟念，今天下午三点十五分，给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她说她在图书馆天台，不想活了，只想见她爸爸最后一面。”
“我立刻就给他打了电话，我求他去救救我们的女儿，但他拒绝了。”
警察握着笔的手，停在半空。
“苏女士，您确定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人在极度悲伤下，记忆可能会……”
“没有误会。”我打断他，“他说，他有一个更紧急的心理辅导要做。”
就在这时，顾言之朝我走来。
他用惯用的口吻安抚我：“晚晚，我知道你现在正处于急性应激期，你的情绪……”
我甩了他一耳光，打得他整个人向后踉跄。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我缓缓收回发麻的手。
“别用你的手碰我，脏。”
顾言之的脸色难看，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当众给他如此难堪。
林薇薇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身体一软，朝着顾言之的怀里倒去。
顾言之条件反射地伸手，稳稳地将她抱住。
“薇薇，薇薇你怎么了？”
他慌了神，抱着怀里的女孩焦急地大喊：“医生，医生在哪里，快救人！”
看着这荒唐的闹剧，我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太平间里，我隔着白布看着念念。
会抱着我脖子撒娇的女儿，就躺在这里。
我伸出手，想再摸摸她的脸，指尖却抖得不成样子。
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是一条定时发送的短信。
发送人是念念。
【妈妈，对不起。】
【别信林薇薇，她是魔鬼。】
2
我回到家，发现念念从小到大的照片全都不见了。
顾言之从书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相框，是念念百日时的照片。
“晚晚，我把照片都收起来了。”
“这叫环境脱敏疗法，移除强烈的视觉刺激，能帮你更快地从创伤中走出来，恢复正常生活。”
我扯了扯嘴角：“顾言之，你是在治疗我，还是在治疗你那颗快要烂掉的良心？”他的眉头瞬间拧紧，“念念的葬礼，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后天。”
“好，我明白了。”
我的平静让他有些意外。
“你能这么想最好。这也是心理重建的第一步，接受现实。”
我点点头，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葬礼那天，来的都是学术界的名流，商界的精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