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心理学界的泰斗，学生的领路人，年度杰出导师奖获得者顾言之教授！”
雷鸣般的掌声中，顾言之上台领奖，他举着奖杯，开始了自我感动的演讲。
“为人师者，最大的成就，不是发表多少论文，而是拯救一个迷途的灵魂。”
“当一个年轻的生命在你面前摇摇欲坠，你所要做的，就是伸出手，拉住她，告诉她，世界依然有光。”
接着，主持人请上了林薇薇，她哭着感谢顾言之没有放弃她。
“顾老师就像我的父亲，他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话音刚落，她背后的大屏幕突然黑了。
下一秒，屏幕重新亮起。
《关于林薇薇同学考试作弊及学术不端行为的处理通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会场的音响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尖锐又恶毒的声音。
“孟念，你妈妈就是个疯子，你也是。”
“你猜，你爸爸是信你，还是信我这个需要被拯救的病人？”
“顾念念，你爸是教授又怎样？他只会觉得你丢人！他救我都不会救你！”
林薇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摇摇欲坠。
顾言之脸色煞白，猛地回头，死死地盯住我。
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切换。
左边，是念念被撕碎毁掉的画作。
右边，是林薇薇凭着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在另一场画展上领取一等奖的照片。
我走到顾言之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顾教授，这就是你放弃女儿，也要拯救的那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5
校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冲上台试图夺走我的话筒。
“顾太太，请您冷静一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天大的误会！”
“误会？”
我侧身避开他，指着大屏幕。
“王校长，贵校对学术不端行为的处理通报，难道也是误会吗？”
校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言之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抓住我的手腕，凑到我耳边：“苏晚，你疯了！”
“我没疯，疯的是你，顾言之。”
我甩开他的手。
“是你杀了我们的女儿。”
林薇薇瘫软在地上，随即两眼一翻，又想故技重施地晕过去。
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去扶她，所有人都在看着顾言之和我我。
顾言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知道，他完了。
他经营了一辈子的一切，在这一刻被我亲手砸得粉碎。
“苏晚，你以为这样就赢了？”
“你毁了我，也毁了你自己，你别忘了，念念的尸检报告，还在我手里。”
他看着我骤变的脸色，笑意更深了。
“报告上说，她生前服用过大量的抗抑郁药物。”
“你说，如果我告诉所有人，是你这个有精神病史的母亲，长期给女儿滥用药物，才导致她精神崩溃，最终跳楼自杀……”
“大家会信谁呢？”
他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信我这个救人无数的心理学教授，还是信你这个……逼死女儿的疯子？”
这场闹剧，以顾言之被学校工作人员请下台而告终。
我回到家，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