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不过是一个杯子，你别吓着她。”
我看着林薇薇得意的眼神，平静地开口：“没关系，碎了就碎了。”
顾言之皱起了眉，“苏晚，压抑不是处理悲伤的正确方式，这是一种消极防御，你……”
“苏老师，我来收拾吧，都怪我……”林薇薇见状，伸手要去捡那些锋利的碎片。
“别动，会划伤手！”
他将林薇薇护在身后，转头对我发难，语气里满是责备。
“苏晚！你就这么看着？薇薇是客人，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没理会他的咆哮，转身上了楼。
夜里，我反锁房门，拨通了念念闺蜜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阿姨，对不起……我早就该告诉你的……”
“念念不让我说，她说她爸爸是心理学教授，肯定能帮她……”
女孩断断续续地，向我证实了林薇薇在学校里的暴行。
“阿姨，我这里有段录音，是林薇薇亲口承认她是怎么逼念念的……”
我点开录音，林薇薇的声音传了出来。
“孟念，你妈妈就是个疯子，你也是。”
“你猜，你爸爸是信你，还是信我这个需要被拯救的病人？”
我打开电脑，开始查顾言之。
很快，我查到了林薇薇那天是作弊被抓，即将被记大过处分。
而被取消的是顾言之为她单独设立的专项奖学金。
第二天，我看见林薇薇正穿着我亲手给念念买的连衣裙。
念念只穿过一次，我舍不得扔。
林薇薇看到我，有些局促地停下，小声对顾言之说：“顾老师，我是不是很奇怪？”
“我只是……想离念念近一点，感受她的痛苦，也许这样，我才能赎罪。”
顾言之拍了拍她的肩膀，“薇薇，你太善良了。”
他转过头对我说：“苏晚，你看薇薇多懂事，你也要学着走出来。”
我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
我去了学校，找到了抓林薇薇作弊的教导主任。
我把录音交给他，并暗示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出学术丑闻。
他脸色难看，把一份完整的处理报告复印件交到了我手里。
“顾太太，我们学校，绝不容忍这种害群之马！”
4
大学的年度表彰大会，顾言之要上台领取年度杰出导师奖。
电话里，他的声音不带商量的余地。
“苏晚，你必须出席。”
“你要打扮得体，向所有人展示我们走出来了。”
“对了，在我的力荐下，学校给薇薇增设了一个坚韧不拔特别奖，她也会上台。”
我挂了电话，没有回答。
大会那天，我穿上了一身丧服。
顾言之看到我，脸色沉了下来：“苏晚，你故意的？”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周围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天呐，那不是顾教授的太太吗？她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嘘……小点声，她女儿不是前阵子刚……”
“这也太不合时宜了，今天可是顾教授的大日子。”
顾言之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可当着满场学术界名流的面，他只能强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和身边道贺的校长寒暄。
很快，主持人用激昂的声音请上了今晚的压轴嘉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