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失踪那夜,小公主萧灼在案发现场捡到一片染血的龙鳞。 她藏起龙鳞顶罪,却被镇妖司最年轻的少卿沈谕押至御前: “殿下可知,龙鳞之主百年前曾屠尽三界?” 幽禁高塔时,那条传说中的恶龙却缠上她的脚踝: “小公主,你替我背了罪…现在我要替你夺回这江山。” 而当他们掀翻龙椅时,却见玉玺压着一封血书—— 竟是先帝亲笔:“愿吾女灼,得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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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心脏,在子时过后的死寂里,跳漏了一拍。
然后,丧龙钟响了。
一声,两声……沉闷得像是砸在每个人的魂魄上,碾过九重宫阙的琉璃瓦,惊起寒鸦一片。玉玺丢了。镇国神器,连同御案旁两名当值内侍的性命,一齐消失在了这个浓得化不开的雪夜里。
紫宸殿外,火把的光焰被风吹得扭曲,甲胄碰撞声、奔跑声、压抑的呵斥声乱糟糟地绞成一团,映着雪地上那滩尚未清理干净的、暗沉的血迹。空气里全是铁锈和冰冷的风的味道。
小公主萧灼逆着慌乱的人流,像一尾无声的鱼,悄无声息地滑到殿侧巨大的蟠龙金柱后。她的脸色在晃动的火光下显得过于苍白,睫毛上沾了几粒未化的雪。没人留意她,所有人的心神都被那空空如也的御案和两具迅速被抬走的尸身攫住了。
她蹲下身,假意整理自己微湿的裙摆,指尖却在冰冷的、无人注意的柱基阴影里猛地一颤,触到了一片东西。
冰冷,坚硬,边缘锐利,沾着一种粘稠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液体。
她将它迅速攥入掌心,那东西割得她生疼。借着一簇倏忽扫过的火光,她看清了——一片鳞,足有她半个掌心大,底色是幽玄的墨黑,边缘却泛着熔金般的暗光,此刻,那璀璨的华彩正被一种浓稠的、正在变黑的赤红所玷污。
血。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撞得耳膜嗡嗡作响。她几乎是本能地,将这片染血的龙鳞死死握紧,藏进了袖中最深的暗袋,冰冷的锋锐紧贴着她的腕脉。
“灼殿下?”一名侍卫头领终于注意到了她,语气带着惊疑不定下的急促,“此处凶险,您怎在此?快回宫去!”
萧灼抬起头,眼睛里漾开恰到好处的、受惊后的水光与茫然,细声应了一句:“……这就回去。”
她转身,攥着袖中那枚滚烫的罪证,一步步离开这片喧嚣的中心。背后的混乱与她无关,她只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然而未等她走出百步,一群玄甲身影如幽灵般自廊庑的暗影中降下,铁壁合围,无声却决绝地拦住了去路。火把的光照亮了他们甲胄胸前狰狞的獬豸兽纹。
镇妖司。
为首那人缓步走出阴影,身形高而挺拔,却意外地有着一张极年轻的脸,眉眼冷峻清晰,像是冰刃精心雕琢而成,不见半分波澜。他的目光落在萧灼身上,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能穿透皮囊的沉静压力。
“殿下。”沈谕开口,声音清冽,如同碎冰撞壁,“请留步。”
萧灼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袖中的鳞片几乎要灼穿她的肌肤。她强自镇定:“沈少卿?何事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