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慈！你胡说什么！”王美凤尖声呵斥，脸涨得通红，“什么卖身钱！那是彩礼！是人家赵老板看重你！”
“就是！”苏倩柔立刻接话，语气带着鄙夷，“姐你别不识好歹，赵老板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苏国强重重咳了一声，把烟摁灭在早就满溢的烟灰缸里：“念慈，别闹脾气。
这婚事……定了就是定了。”
我懒得再看他们表演，抱着包转身就往自己那间狭窄的储藏室改的卧室走。
“站住！”苏耀宗反应过来，几步冲过来拦住门，一脸凶狠，“东西交出来！别给脸不要脸！”
我停下脚步，抬眼看他。
这个被全家宠坏、吸着我的血长大的“弟弟”，此刻满脸横肉，只有贪婪。
“让开。”我说。
“你他妈。”苏耀宗扬手就想推搡。
“耀宗！”王美凤厉声喝止，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脸上的怒意，挤出一个堪称扭曲的笑容，“算了算了，念慈今天可能累了，让她先休息。
证件改天再说。”她眼神阴鸷地剜了我一眼，“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绕过堵在门口的苏耀宗，关上了那扇薄薄的、隔绝不了多少声音的木门。
背靠着门板，外面传来王美凤压低的训斥声和苏耀宗不满的嘟囔。
我缓缓滑坐在地上，帆布包紧紧搂在怀里，像抱着最后一块浮木。
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印，深深凹陷下去，渗着血丝，却不觉得疼。
生母那张模糊的旧照片，在我指尖被捏得发烫。
妈，你留下的东西，他们到底还藏着多少？
4 暗中筹谋
时间像钝刀子割肉。
我表现得异常“温顺”，对王美凤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对苏国强刻意的沉默视而不见，苏倩柔的炫耀和苏耀宗的索要，我都用最平淡的“嗯”、“哦”应付过去。
“念慈啊，赵老板那边说，下月初八是好日子，你看。”晚饭桌上，王美凤一边给苏耀宗碗里堆成小山的红烧肉，一边状似随意地提起。
“嗯。”我扒拉着碗里几根青菜。
“嗯什么嗯！哑巴了？”苏耀宗吃得满嘴油光，不满地瞪我，“妈问你话呢！赶紧嫁过去，别耽误我装修房子！”
“知道了。
”我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
”起身离开饭桌，无视身后苏倩柔那声夸张的“啧，真扫兴”。
我需要钱，一点点启动资金。
借口置办点“像样”的行头去见赵德彪，王美凤虽不情愿，还是从扣着我工资的那张卡里，像施舍叫花子一样，转了一千块给我。
钱到账的提示音刚响，苏倩柔的微信就跳了出来：「姐，赵老板喜欢懂事的女人，你可别买些地摊货丢我们苏家的脸哦！[笑脸]」
我没回。
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下单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和一支录音笔。
地址填了小区门口便利店的快递柜。
5 揭露真相
几天后，王美凤“精心”安排的“相亲”在一家装修恶俗的茶楼包间进行。
赵德彪本人比照片更油腻，肥硕的身躯塞在紧绷的西装里，金链子、金表在灯光下晃眼。
他一坐下，那双浑浊的小眼睛就黏在我身上，毫不掩饰地打量，像在评估一件刚拍下的货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