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丧尸那种拖沓沉重的步伐。
我瞬间警惕起来，心脏再次揪紧，下意识地握紧了系统兑换的“防狼喷雾·丧尸特攻版”。
门口阴影里，缓缓出现三个人。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手持改装过的步枪，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血与火淬炼过的煞气，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尤其是那些在远处徘徊的丧尸。
中间是一个年轻女人，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深切的悲伤，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孤注一掷的希冀。
她的衣服相对干净，但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泪痕。
“你就是那个，‘美容师’？”领头的男人声音沙哑低沉，像砂纸摩擦，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怀疑，枪口微微向下，但肌肉紧绷，随时可以抬起。
我点点头，没说话，身体紧绷得像拉满的弓，藏在背后的手紧紧攥着防狼喷雾。
女人上前一步，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
“我，我哥哥，他昨天为了保护我们，被感染了。我们没办法，只能把他锁在隔壁街的地下室里。”她哽咽了一下，大颗的眼泪滚落。
“他以前最爱漂亮了，总是说就算死也要死得帅帅气气的，我不想让他就那样，变得和它们一样，你能让他看起来，好一点吗？像以前一样？”
她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皱巴巴、边缘磨损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干净白T恤、阳光帅气的年轻男子，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
我沉默了。
给活丧尸化妆是一回事，那更像是一种诡异的生存交易；
但给刚刚变异、可能还具有极强攻击性的亲人整理遗容，满足生者最后的慰藉，这其中的情感冲击力和道德重量完全不同。
那照片上灿烂的笑容和地下室里可能存在的景象形成的反差，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叮！触发特殊委托：逝者的尊严。”
“任务要求：为委托人的哥哥进行遗容整理，尽可能恢复其生前样貌。安抚生者情绪。”
“奖励：系统积分500，初级身体强化药剂1，人类据点‘铁盾营地’声望（未知效果）。”
“警告：目标处于感染初期，极具攻击性。请务必注意安全。”
系统的提示总是这么“及时”，冰冷地量化着情感与风险。
我看着女人通红的、几乎要被哀伤淹没却又死死盯着我等待回应的眼睛，又看了看她身后两个明显不信任我、仿佛我稍有异动就会开枪的护卫。
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500积分和强化药剂很诱人，但更触动我的，是那声“哥哥”里蕴含的破碎的情感。
“带路吧。”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但我需要回去拿我的工具包，而且，你们必须完全听从我的指令，确保绝对安全。我不能在工作的時候被干扰，更不能被攻击。”
地下室阴暗潮湿，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新鲜尸体开始腐烂的甜腻恶臭。
一个年轻男子被粗大的铁链锁在锈蚀的水管上，还在疯狂地挣扎、嘶吼，身体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异变，皮肤呈现不祥的青灰色，脸上布满暴起的黑色血管和血污，眼神浑浊狂乱，几乎看不出丝毫照片上那阳光帅气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