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的心跳又开始加速。铜钱？他没有了。但他有赵秉坤的名片，还有那十万块钱！这算是一种粗糙的指引吗？
他几乎是跑着去买了本市地图和一卷红丝线。回到长椅，他将地图铺开，没有铜钱，他咬咬牙，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小心翼翼地将丝线系在钞票上——用钱来找钱，这似乎有种奇妙的隐喻。
他捏着丝线的另一端，将悬着的钞票悬于地图上江市区域的正中央，闭上眼睛，摒除杂念，心里反复默念：“下一步，财机在何方？”
意念集中，手臂渐渐发酸。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指尖一颤，系着钞票的红线毫无征兆地断裂了！
那张百元钞票飘悠悠落下，恰好覆盖在城东的一片区域上——那里标记着几个废弃的工厂和一片待开发的棚户区。
张弛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方向。城东？那里是江市著名的“锈带”，衰落破败，能有什么财机？难道是梦境的指示？还是纯粹的心理作用加上巧合？
他看着那断掉的红线，又看看地图上那片灰暗的区域，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去！必须去看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收起东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城东。
越往东走，城市越是显得破败。高大的烟囱不再冒烟，厂房墙壁斑驳，贴着褪色的封条。街道上行人稀少，透着一种被时代遗忘的荒凉。
出租车司机把他放在棚户区的边缘，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奇怪怎么会有人来这种地方。
张弛下了车，漫无目的地沿着坑洼不平的街道走着。两边是低矮破旧的平房，偶尔有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目光浑浊地看着他这个不速之客。他试图寻找任何可能与“财”有关的东西，但映入眼帘的只有贫穷和衰败。
难道搞错了？那本书是骗人的？自己真是异想天开？
就在他信心开始动摇，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一张脏兮兮的广告单，啪一下贴在他的裤腿上。
他烦躁地想要扯掉，目光扫过广告单上的字，却猛地愣住了。
那是一张极其简陋的打印纸，上面写着：“大批厂区废旧物资，给钱就卖！联系人：刘师傅，电话：13XXXXXXXXX”
下面罗列了一些东西：废旧机床、电机、线缆、五金零件……地址就在前面不远处的第三纺织厂旧仓库。
废旧物资？给钱就卖？
张弛的心脏又一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他隐约抓住了什么。赵秉坤！赵秉坤的公司好像是做文化投资的，但他名片上还有个投资顾问的头衔，这类人消息灵通，接触面广，会不会……
他几乎是颤抖着拿出那只破旧的手机——虽然停机，但还能开机使用存储的电话号码。他找到赵秉坤的号码，跑到附近一个小卖部，用公用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赵秉坤沉稳的声音：“哪位？”
“赵、赵先生，是我！昨天卖给您铜钱的那个！”张弛紧张得声音发干。
“哦？先生您好，有什么事吗？”赵秉坤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意外，但还算客气。
“冒昧打扰您，我想问一下，您…或者您的朋友，对废旧金属、特别是那种老厂子里的老旧电机、设备之类的，有兴趣吗？就在城东第三纺织厂，据说有一大批，给钱就卖！”张弛一口气说完，心提到了嗓子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