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年了,家乡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现在首要问题,是搞点这个时代的货币,弄点吃的。虽然炼气一万层早就辟谷了,但煎饼味儿太香了,勾得我馋虫都醒了。
咋搞钱呢?去工地搬砖?我这小身板看起来不像能扛活的。卖艺?表演胸口碎大石?好像有点太超前了。
正琢磨着呢,就看到路边几个小年轻,围着一个摆地摊卖旧书的老头,推推搡搡的。
“老东西,这片儿谁罩的不知道啊?保护费交了吗你就摆?”一个黄毛小子叼着烟,态度嚣张。
老头抱着他的破书包,连连哀求:“几位小哥,行行好,我才刚来,一本都没卖出去呢,哪有钱啊……”
“没钱?没钱就别摆!滚蛋!”另一个绿毛伸手就去掀老头的摊子。
周围有人看,但没人上前。
我叹了口气。两万年了,这欺软怕硬的破事儿哪儿都有。
我走过去,拍了拍那黄毛的肩膀。
“哥们儿,差不多得了。”
黄毛回头,上下打量我,看我一身古里古怪的长袍,头发还挺长(在修仙界留的,没来得及剪),嗤笑一声:“你谁啊?唱戏的?滚一边去,别多管闲事!”
“路过的。”我说,“看你们不太顺眼。”
“哎哟卧槽?”黄毛乐了,把烟头一扔,“找茬是吧?哥几个,给他松松骨!”
另外三个小年轻立马围了上来,摩拳擦掌。
老头吓坏了:“小伙子,谢谢你,你快走吧,别惹他们……”
我没动。
黄毛一拳就照着我面门砸过来。速度嘛……在我眼里,慢得跟蜗牛爬似的。
我甚至都没想怎么还手。下意识地,运起了一丝丝……大概相当于炼气一层都不到的灵力,覆盖在脸上,想试试这个世界的攻击力啥水平。
“砰!”
拳头砸我鼻梁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黄毛的脸从嚣张,到疑惑,再到极度痛苦,瞬间扭曲。
“嗷——!!!”他抱着自己的右手跳了起来,手指肉眼可见地肿了,跟个小萝卜似的,“我的手!我的手指断了!卧槽!你他妈脸是铁做的啊?!”
其他几个小年轻都愣住了。
我也愣了一下。哦,对不起,没控制好力度,反震好像有点大。炼气一万层,脸皮确实比城墙拐角还厚点。
绿毛不信邪,从旁边抄起一块板砖,“我他妈还不信了!”抡圆了给我脑袋上来了一下。
“啪嚓!”
板砖碎成了好几块,掉在地上。
我挠了挠头。有点痒。
绿毛看着手里的半块砖头,又看看我毫发无伤甚至连头发都没乱的头,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鬼……鬼啊!”他怪叫一声,扭头就跑。
另外两个也吓破了胆,扶着手腕断掉的黄毛,屁滚尿流地跑了,连句狠话都没敢留。
周围安静了。
卖书的老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冲他笑了笑:“大爷,没事了。”
老头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高人啊!谢谢高人!”
我赶紧给他扶起来:“别别别,举手之劳。”两万年没人给我下跪了,折寿倒不会,就是不习惯。
老头激动得不行,非要报答我,从他那破书包里掏啊掏,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十块钱:“高人,我就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