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林墨发现手札最后几页纸的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被某种特殊颜料浸染过。她用指尖轻轻摩挲,纸上的字迹竟慢慢浮现出一行从未见过的小字:“七月初七,雨巷深处,寻苏晚。”
“苏晚?” 林墨皱起眉头。她从未在爷爷的资料里见过这个名字,可照片上姑娘的笑容却莫名让她觉得熟悉。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雨点敲打着木窗棂,发出 “哒哒” 的声响,像是在催促着什么。母亲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想去就去吧,妈会在家里守着你爷爷,也守着这间铺子,等你回来。”
第二章 民国雨巷
七月初七那天,江南果然下起了小雨。林墨按照手札上的提示,撑着爷爷留下的油纸伞,走进了巷尾那间废弃的书斋。出发前,母亲特意给她装了一袋爷爷爱吃的桂花糕,叮嘱道:“要是遇到你爷爷年轻时的朋友,就替我跟他们说,谢谢他们当年陪着你爷爷。还有,一定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书斋的木门吱呀作响,墙角堆着泛黄的古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她走到书桌前,发现桌面上刻着与手札封皮相同的 “雨巷” 二字。就在这时,手中的手札突然发烫,蓝光从纸页间溢出,缠绕着她的手腕。林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 —— 废弃的书斋变成了整洁的书房,墙上挂着 “民国二十五年” 的日历,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而照片里的那个姑娘,正坐在桌前低头看书。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警惕,手中的钢笔紧紧攥着,像是随时准备自卫。
“我叫林墨,是林修远的孙女。” 林墨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是跟着一本手札来的,你是不是叫苏晚?”
苏晚听到 “林修远” 三个字时,握着钢笔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你是修远哥的孙女?他…… 还好吗?他家里人都还好吗?”
“爷爷他…… 生病了,认不出人了。我奶奶很多年前就走了,我爸爸也在外地工作,现在是我妈陪着爷爷。” 林墨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妈说,爷爷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家人,总因为修复古籍忽略了他们。”
苏晚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帘:“修远哥确实是这样,心里装着古籍,也装着家人,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民国二十五年,他来上海求学,每次收到家里的信,都要在灯下读好几遍,还会把信里提到的小事记在本子上。有一次,他母亲说家里的桂花树开花了,他就特意去买了桂花糕,说要等放假带回家给母亲尝尝。”
林墨从包里拿出母亲准备的桂花糕,递给苏晚:“这是我妈给我装的,说要是遇到爷爷的朋友,就分他们尝尝。您也试试吧,跟当年爷爷买的味道应该差不多。”
苏晚接过一块桂花糕,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眶红了:“就是这个味道。当年修远哥给我吃过一次,说这是他母亲最喜欢的味道。”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线装书,正是照片里她举着的那本,“这是宋代的《金石录》孤本,当年日本人想抢走它,修远哥为了保护它,差点被抓去坐牢。他说,这本书不仅是国宝,更是他答应要带回家给父亲看的,他不能让父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