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援心中感动：“臣必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不过，”刘秀话锋一转，“朝中有人质疑你年事已高，不宜远征。你可有顾虑？”
马援立即起身：“陛下！臣年虽五十，仍能开三石之弓，骑千里之马！昔日赵充国七十高龄尚能平定西羌，臣何敢言老！”
刘秀大笑：“好！朕就喜欢你这股劲头！去吧，好好准备，三个月后发兵！”
马援退出宫门，长长舒了一口气。阳光照在他斑白的鬓角上，却照不亮他心中的一丝隐忧。南征之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为国效力，马革裹尸又何妨？
回到府中，马援立即召集部下部署南征事宜。直到深夜，书房仍亮着灯火。
“父亲，该休息了。”长子马廖轻声进门，端来一碗热羹。
马援从地图上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是伯昭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马廖放下羹汤：“父亲年事已高，不宜如此操劳。”
马援笑了笑：“为国效力，何言劳累？况且...”他忽然正色道，“伯昭，为父南征期间，你要好生看顾家中，尤其要照顾好你母亲。”
“父亲放心。”马廖犹豫片刻，“只是...朝中似有传言，说窦固等人对父亲掌兵有所不满...”
马援摆手打断：“朝堂议论，不必放在心上。做好本分即可。”
然而马廖的话却在他心中投下一丝阴影。窦固是光武帝的女婿，在朝中势力不小，素来与马援不睦。此次南征，若他在朝中作梗，粮草补给恐怕会有麻烦。
次日清晨，马援正在院中练剑，忽闻门外有喧哗声。管家来报，说有一群年轻人求见。
“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十余名青年才俊整齐地站在院中，为首的正是狄道之战中救过马援的赵腾。
“将军！闻您即将南征，吾等愿追随左右，效命疆场！”赵腾朗声道。
马援审视着这些年轻人，个个意气风发，眼中闪着渴望建功立业的光芒。
“南征艰苦，非同儿戏。”马援沉声道，“你们可知道交趾瘴气弥漫，毒虫遍地，十人去，五人还？”
赵腾昂首回答：“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何惧艰险！愿随将军平定南疆，扬大汉天威！”
众青年齐声附和：“愿随将军平定南疆！”
马援眼中闪过欣慰之色。他深知这些年轻人将是南征的重要力量，也是大汉未来的栋梁。
“好！”马援终于点头，“即日起，你等编入我军，由赵腾统率，加紧操练！”
“谢将军！”众人大喜，齐声拜谢。
接下来的日子，马援忙得脚不沾地。选将调兵，筹备粮草，打造战船，研究地图...每一项都需要他亲自过问。
这日，他正在军中视察水军训练，忽有家仆匆匆来报：“老爷，夫人旧疾复发，请您速回！”
马援心中一紧。夫人蔺氏体弱多病，这些年随他东征西讨，落下了不少病根。他立即策马回府。
卧室内，蔺氏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见到马援，强撑起一个笑容：“夫君怎么回来了？妾身无碍，莫要耽误了军务。”
马援握住妻子冰凉的手，心中愧疚不已：“夫人，我...”
“不必多说。”蔺氏轻轻摇头，“夫君为国效力，是马家的荣耀。妾身只是恨自己病体缠身，不能随行照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