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觉得警察傻,还是法官傻?”
顾彦的母亲跳了起来,“你还敢顶嘴!要不是你刺激他,他会这样吗?林渺救过他的命!他护着林渺怎么了?你连这点都容不下,你根本不爱他!”
我差点被这番歪理气笑。
“对,我不爱他,所以我现在就走,你们一家人慢慢相亲相爱吧。”
我转身就要离开,身后传来林渺微弱的抽泣声。
她拉住我的裙角,举起一个本子,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
“姐姐,你别走,阿彦哥哥醒来看不见你会难过的。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配上她那张苍白的小脸,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我不是男人。
我拂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演了,林渺,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你想要他,现在我成全你,让给你了,高兴吗?”
林渺的脸瞬间白了,抓着本子的手不停地发抖。
顾彦的母亲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你看看你把她吓的!你这个毒妇!”
我懒得再跟这群逻辑感人的人纠缠。
裴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完了外面的事,走了过来。
他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走吧,这里交给我。”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握着很舒服。
我跟着他走出医院,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谢谢。”我轻声说。
裴时没看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婚宴的宾客都安抚好了,宋叔叔和阿姨也先回去了。”他言简意赅地汇报情况。
我点点头,心里却空落落的。
三年的感情,在今天,以一种最惨烈、最荒诞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我掏出手机,拉黑了顾彦和他母亲的所有联系方式。
做完这一切,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第二天,我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一切都安静得不像话。
仿佛昨天那场闹剧,只是一场噩梦。
可手腕上裴时留下的淡淡余温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
我下了楼,裴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我爸说话。
见我下来,他站起身,朝我点了点头。
“顾彦醒了。”他开口,语气平静无波。
我没什么反应,哦了一声。
“声带永久性损伤,以后都说不了话了。”
我端起水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
自作自受。
我爸看着我,叹了口气,“瓷瓷,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分手,婚礼取消,我们宋家和他们顾家,以后再无瓜葛。”我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至于他给我造成的精神损失,还有这场婚礼的全部费用,我会让律师去跟他谈。”
我爸点点头,“应该的。”
裴时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想见你。”
“不见。”我冷漠地拒绝。
“他母亲今天早上来公司闹了,说如果你不见他,她就死在公司门口。”
我皱起眉头,觉得一阵恶心。
这一家子,除了用死来威胁人,还会不会别的招数?
“让她死。”我冷冷吐出三个字。
我爸脸色一变,“瓷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