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一个接一个地病倒,症状都是高烧不退,浑身起红疹,咳嗽带血。
恐慌迅速蔓延,有人提议请山外的西医,但暴雨冲垮了唯一的出山路。绝望中,人们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我。
“厄运之女带来灾祸,应该用她祭山神!”有激进分子叫嚷。
老村长这次却站在了我这边:“闭嘴!现在只有木兰能救我们!”
我夜以继日地研究病情,翻遍阿爹的医书和笔记,终于在一本泛黄的旧籍中找到了类似记载:这不是普通瘟疫,而是“地瘟”,由地下腐气上升所致,与风水失调有关。
我一方面配制草药汤剂给患者服用,另一方面再次运用风水知识,发现村口一处新挖的鱼塘破坏了原本的地气循环。我指挥村民填平鱼塘,并在特定位置挖掘沟渠导引地气。
双管齐下,疫情很快得到控制。不出半月,村民们陆续康复。
经过这次事件,我彻底从“厄运之女”变成了“救难仙女”。村民们不仅接纳了我,还主动帮我修葺了房屋,建起了小小的诊室。
我开始系统整理阿爹的医书和爷爷的风水典籍,结合师父的教导和自己的实践经验,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医术和相术体系。村民们不仅来找我看病,还会请教婚嫁吉日、建房选址、起名择业等各种问题。
一年后的清明,全村人一起祭祖。老村长在祖坟前郑重宣布:“从今天起,木兰就是我们村的正式医师和风水师了!”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站在祖坟前,望着曾经排斥我如今却接纳我的乡亲们,眼眶湿润了。
祭祖结束后,我独自留在坟场,为阿爹、阿奶和其他祖先上了炷香。
“阿爹,阿奶,我终于回家了。”我轻声说,山风轻柔地拂过我的脸颊,像是他们的回应。
站在山顶俯瞰村庄,我明白师父为什么说我的归宿在西南。这里需要的不仅是医术,还有对天地人的理解和尊重。而我,木兰,曾经被唾弃的厄运之女,终于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远处,几个孩子跑向我家的方向,喊着:“木兰姑姑,我阿娘叫您去看一下新屋的地基!”
我微笑着应声,迈步向山下走去。我知道,这座山和这里的人,终于成了我真正的家。
夏日的山村,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小院里。我正仔细翻晒着刚收来的草药,当归、黄芪、三七……每一样都散发着山野特有的清香。这几月来,村民已经习惯了来找我看病问事,我的小院不再冷清。
“姑姑!姑姑!”
急促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娃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是村东头李老四家的闺女小草。
“慢点说,怎么了?”我放下手中的草药筐,蹲下身替小姑娘捋了捋跑乱的头发。
“我奶奶、奶奶她……”小草急得语无伦次,“跪在我爹面前一直哭,怎么拉都拉不起!阿娘让我赶紧请姑姑去看看!”
我心里一沉。小草奶奶赵婆子今年七十有三,是村里有名的硬骨头,年轻时守寡带大独子,从不见她掉一滴泪,更别说下跪了。
“走,去看看。”我随手拿起药箱,又悄悄塞了几样特殊物件。
路上,小草断断续续说着情况:今天一早她爹李老四还好好的下地干活,回来后就说不舒服,躺下休息。奶奶像往常一样进屋送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跪在床前嚎啕大哭,拉也拉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