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磁带断了。
断口处渗出暗红色液体,顺着机壳滴到地面,像一串莫尔斯电码:
·--· · ·- ·-· / ·- ·-· · ·- ··· ·-··
译码:PEARL A REALSL(缺少一个“E”,是故意留给读者补全的“PEARL ARE ALL REAL”——珍珠都是真的,暗指“每一层叙事都是真实”)。
(三)
林一伸手想关掉CH07,屏幕却先一步熄灭。
黑暗中,录音机开始播放:
“欢迎收听零号电台,这里是第47次循环。
本轮指令:让林一在00:47之前,亲手杀死林萌。
失败惩罚:循环继续,记忆重置47%。
成功奖励:循环终止,世界线收束为‘林一存活’。” 录音结束,门在背后“咔哒”反锁。
墙上时钟跳到23:47,秒针开始逆时针旋转。
———————————— 第三章 倒带人生 ———————————— (一)
林一醒来时,躺在自己七岁的床上。
日历停在1999年4月7日,窗外下着1999年的雨。
床头收音机里传来FM 99.9的童声版呼号:
“欢迎收听零号电台,小朋友不可以熬夜哦。”
母亲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杯底沉着一只微型磁带,标签写着:Side A – 林一(7岁)。
母亲的眼神像被剪辑过的胶片,一帧一帧跳动。
“喝完牛奶,去把磁带交给隔壁的周叔叔。”
隔壁的周叔叔,是电台的维修工,姓周,名……林一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总穿一件黑色工作服,背后印着FM 99.9。
(二)
周叔叔家有一间地下室,门上用红漆写着:
“REWIND ROOM – 未经许可,禁止倒带。”
七岁的林一被周维桢牵着手,踩下最后一级台阶。
地下室比想象中大,像把整栋楼地基挖空。
天花板垂下 47 根尼龙绳,末端吊着 47 台银色 Walkman,全部处于倒带状态,机芯齿轮空转发“嗒嗒嗒”的轻喘。
地面用黑色磁粉画了一个直径 9.99 米的圆,圆周上每隔 47 厘米插一根婴儿针管,管内是暗红色血磁混合液。
圆心摆着那张婴儿床。
床头吊着一个机械节拍器,摆锤来回一次恰好 0.47 秒,发出“咔—哒”两声,像在给噩梦打拍子。
周维桢蹲下来,对七岁的林一说:
“你听见的是自己的心跳,只不过被节拍器提前录进去。”
他按下其中一台 Walkman 的播放键——
耳机里传出成年林一在烂尾楼电梯井的喘息、井底红光的闪动、以及那一声“别往下看”。
声音比现实提前整整 20 年。
周维桢把磁带取出,翻转到 B 面,空白标签上用铅笔写着 00:47。
他把磁带递给小林一:“拿着它,等你长大到 00:47,再带回来还给我。”
小林一抬头问:“还给你以后呢?”
周维桢笑:“我就把它放进第 48 台 Walkman,然后按下 REC。”
话音未落,地下室灯管全灭。
黑暗中,47 台 Walkman 同时停止倒带,发出“咔哒”一声,像 47 把锁同时扣上。
最后一盏应急灯亮起,照出墙上用血磁混合液写的新句子:
“当 47 台 Walkman 全部录满,实验将升格为‘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