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时，许砚瞥见墙根下站着个纤细的身影。蓝布衬衫，黑布鞋，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是苏晚晴。她手里提着个搪瓷缸，缸沿还冒着热气，显然是来送东西的，却正好撞见刚才那一幕。
四目相对，苏晚晴的眼神慌了慌，赶紧低下头，攥着搪瓷缸的手指泛白。许砚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迈步走出了废品站。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张伟不会善罢甘休，而苏晚晴……那个前世举报他的“小白兔”，这辈子，他也没打算再放过。
第二章 白兔落网
（当晚，淮河市纺织厂家属院筒子楼）
筒子楼里弥漫着一股煤烟和饭菜混合的味道。许砚住的隔间在最尽头，只有六七个平方，摆了一张木板床、一个掉漆的木箱，墙上还贴着张泛黄的“为人民服务”标语。煤油灯放在床头柜上，昏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斑驳的石灰墙上。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带着几分犹豫。许砚靠在床头抽烟，烟卷是最便宜的“春耕”牌，烟味呛人。他没起身，只是朝门口喊了声：“进。”
门被推开一条缝，苏晚晴的脑袋探了进来。她还是下午那身打扮，只是麻花辫松了几缕，垂在脸颊旁，显得有些狼狈。手里的搪瓷缸换成了一只印着“劳动最光荣”的白瓷碗，碗里装着鸡汤，油花浮在表面，香气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许砚哥，”她的声音很小，像蚊子叫，“我……我给你送点鸡汤。”
许砚抬眼看向她。这姑娘生得好看，皮肤是城里姑娘少有的白，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只是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怯意，捧着瓷碗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前世他就是被这双眼睛骗了，以为她是真心对自己好，直到收到法院传票那天，才知道举报信是她写的——信里把他“偷铜料”的事写得活灵活现，连他哪天几点去了废品站都记得清清楚楚。
“张主任说你是贪污犯，”苏晚晴把瓷碗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更低了，“还说……还说你要被抓去坐牢。”
许砚没接话，只是掐灭了烟蒂，扔进床头的铁皮罐头里。他起身走到苏晚晴面前，两人距离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味。这姑娘今天穿的衬衫领口有点紧，弯腰放碗时，能看到锁骨处的一小片莹白。
“所以你来送鸡汤，是想赎人？”
许砚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苏晚晴“呀”地叫了一声，手里的瓷碗“啪”地掉在地上，金黄的鸡汤洒了一地，油花溅到了她的黑布鞋上。
不等她反应，许砚已经把她往怀里带。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苏晚晴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柳枝。“苏知青，”许砚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烟味的热气钻进她的衣领，“你这双眼睛，总看得见别人脏，怎么看不见自己身子多软？”
“放开……唔！”
苏晚晴的反抗声被吞进了一个带着烟味的吻里。许砚的吻很凶，带着惩罚的意味，咬得她嘴唇发疼。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按在墙上，后背抵着冰凉的石灰墙，身前却是他滚烫的胸膛。
蓝布衬衫的扣子“崩”地掉了一颗，滚落在鸡汤里。许砚的手滑进她的衬衫，触到一片莹白的肌肤，苏晚晴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