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停下动作，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拇指擦去她脸颊的泪。他咬着她的天鹅颈，声音低沉又危险：“举报信是你写的吧？上周三，你趁我去废品站，偷偷翻了我的木箱，把我记铜料流向的本子抄了一遍，然后交给了张伟。”
苏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震，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许砚堵住了嘴。这次的吻比刚才温柔了些，却带着更强的占有欲，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
“小叛徒，该罚。”许砚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不过……看在你送鸡汤的份上，我可以轻点罚。”
煤油灯的光晃了晃，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暧昧的画。苏晚晴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细微的喘息，和偶尔溢出的、带着哭腔的轻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来“赎罪”的，却被这个人逼到了墙角，可心底深处，却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让她无法呼吸。
第三章 第一记响亮的耳光
（三天后，淮河市国营商场外汇柜台）
国营商场里挤满了人。1983年的淮河市，国营商场是最气派的地方，柜台里摆着上海牌手表、蝴蝶牌缝纫机，还有从广州运来的进口香皂。外汇柜台在商场最里面，隔着一层玻璃，柜台后的女职员穿着笔挺的制服，看人的眼神带着几分傲气——能来这儿的，不是华侨就是干部，普通人连外汇券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张伟拄着拐杖站在外汇柜台前，左胳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他今天穿了件新的呢子大衣，是托人从上海买来的，此刻正对着柜台里的女职员指手画脚：“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进口烟拿出来！我要两条万宝路！”
女职员瞥了他一眼，没动：“张主任，要万宝路得要外汇券，您有吗？”
张伟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又硬气起来：“我儿子在深圳当兵，下个月就给我寄外汇券！到时候我包圆了你们这儿的万宝路！”他说着，突然瞥见了不远处的许砚，顿时眼睛一亮，拄着拐杖就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许大‘贪污犯’吗？”张伟故意提高声音，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怎么？来国营商场买东西？你有钱吗？哦对了，你连外汇券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没外汇券，你在这儿连坨外国屎都买不着！”
许砚没理他，径直走向外汇柜台旁边的VIP室。那是用木板隔出来的小房间，门口挂着“VIP客户专用”的牌子，平时很少有人进去。张伟见状，更得意了：“许砚！你别装了！VIP室是你能进的？人家门口的保安都能把你赶出去！”
话音刚落，VIP室的门开了。商场经理从里面走出来，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到许砚时，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许先生！您可算来了！我等您半天了！”
许砚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黑色密码箱放在VIP室的桌子上，“啪”地一声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沓美金，绿色的钞票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看得张伟眼睛都直了。
“兑十万美金的外汇券。”许砚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说“买斤白菜”。
满厅的人都惊呆了。1983年的中国，万元户都算稀罕物，十万美金相当于八十多万人民币，这简直是天文数字！柜台后的女职员手里的算盘“啪嗒”掉在地上，张伟手里的拐杖也滑了出去，“咚”地砸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