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发送时间……正是她被判定死亡前的十几分钟!时间显示模糊了双眼,我哆嗦着点开那条信息:“姐,别信他们!我能感觉到!有人想……我冷……”短信到此戛然而止,像一个冰冷的休止符,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姐,别信他们!”——这几个字如同滚烫的烙铁,烫穿了所有伪装!

6

“别信他们……”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是谁!谁在小雨最后还有意识的时候靠近她?寒意陡然从脊椎炸开!没时间多想!我用发僵的手指飞快地操作备份、云端上传!刚把所有数据传完,甚至来不及拔掉数据线,太平间沉重的铁门方向猛地传来“砰”一声巨响!像是被巨力狠狠砸开!几道刺眼的手电光束乱扫进来,凶狠地割开黑暗。

“在里面!抓住她!”陈屿嘶吼的声音灌满了杀意!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棍棒的拖地声逼近!

强光逼得我睁不开眼,心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手机还连接着充电线!备份进度条才走到一半!难道就这么功亏一篑?!陈屿扭曲的脸在手电光下像个狰狞的恶鬼,步步紧逼,声音因暴怒而撕裂:“贱人!把小雨那部手机交出来!”冰冷的绝望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趁他们还在门口,从另一边!我猛地把充电线从手机上拽脱,抓起冰冷坚硬的手机像抓住救命稻草,转身就要往深处那排高大的器械柜后面扑!那是唯一可能的遮蔽!

“双手抱头!靠墙!”一声炸雷般的厉喝骤然在陈屿背后爆开!时间仿佛瞬间凝固。

门口刺眼的白光骤然被几道更为强劲、穿透一切的战术射灯取代!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特警身影如鬼魅般撞破黑暗,瞬间控制了整个入口!巨大的防爆盾牌轰然推开挡路的一切!黑洞洞的枪口和强光彻底压制了陈屿和他那几个拿着棍棒的狗腿子!他们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像。

一片死寂中,只有杂物落地的声音——陈屿被狠狠压制着按倒,挣扎时,一个边缘磨得发白的老式牛皮信封,从他西装内袋里甩了出来,“啪”地落在我脚边不远的地上,灰尘飘起。

7

太平间的强光灯惨白得渗人。

一个戴着墨镜的特警指挥大步走到我面前,眼神锐利如鹰隼,审视着,语气公式化:“姓名?你和这群人什么关系?”我大口喘着气,后背全是冷汗,心脏还在狂跳。

手指微微发颤,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探向自己左胸,摸索着。

指尖触到那枚在婚纱口袋里待了一整天、已经被体温捂得微暖的硬物。

我一点一点地,极其郑重地,把它从衣服内袋里取了出来。

一枚银色的、轮廓威严的“警徽”。

迎着特警指挥骤然变得无比凌厉的目光,我用尽力气张开嘴,声音嘶哑地刮过喉咙:“……假的。

我做的。”掌心摊开,那枚赝品在强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中心凸起的警徽图案带着一种残忍的讽刺。

太平间的灯光惨白刺眼,尘埃仿佛在光束中凝滞不动。

一个年轻警官捡起掉在地上的牛皮信封,小心翼翼地抽出里面的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剧变,立刻递给旁边的刑警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