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张猛站在瞭望塔上,眯眼盯着底下操练的李铁柱。'那小子...宰了多少蛮子了?'
亲兵翻着册子:'报将军,光确认的就有十一个...但弟兄们传得更邪乎,说他能闻着蛮子味儿。'
'放屁!'张猛一巴掌拍在墙垛上,'查清楚没?别是蛮子派来的细作!'
亲兵缩脖子:'查过了...干净得很。爹娘早死在蛮子手里,纯粹报仇杀红眼了。'
张猛指甲抠着墙缝。他记得这兵——上月还是辎重营搬粮袋的苦力,现在竟成了残军里的尖刀?不对劲...很不对劲!
* * *
这天侦察队摸到黑风谷。地形险得吓人,两边峭壁像鬼牙似的戳着天。
'都精神点!'老刀把子压着嗓子,'这地界儿蛮子最爱设套!'
李铁柱突然蹲下抓了把土闻——战魂在脊梁骨上突突跳!
'退!快退!'他嗓子眼发紧,'上头有东西!'
几乎同时,峭壁上轰隆隆滚下巨石!
'扯呼!'老刀把子吼得撕心裂肺。队伍连滚带爬后撤,最后一个兵慢半步,直接被砸成肉泥!
'操他祖宗!'老兵们眼都红了。李铁柱却死死盯着崖顶——风里飘着点火绒味,还有...汉话的吆喝声?
'不对劲...'他拽老刀把子,'刚上头有人喊'放滚木'...是咱们的话!'
独眼龙脸色唰地白了:'娘的...内鬼?!'
众人沉默着撤回烽火台,士气低落到极点。明明打着蛮子,背后却捅来自己人的刀子?
夜里李铁柱正磨刀,将军亲兵突然闯进来:'李铁柱!将军召见!'
帐子里烛火跳得瘆人。张猛坐着擦剑,剑刃映出他半张阴晴不定的脸。
'听说...你今天又立功了?'将军没抬头。
'运气好...'李铁柱攥着衣角。那锈铜片护身符硌着手心。
'运气?'张猛突然笑出声,'能闻出蛮子味,能听出滚木令...这运气够买下半座边关城了!'
剑尖猛地指向他喉咙!
'说吧——到底是蛮子的狗,还是...别的什么?'
李铁柱汗毛倒竖。战魂在体内疯狂咆哮,催着他掰断那柄剑——但最终他只是梗着脖子:'将军...我就是个想报仇的卒子。'
烛火爆了个灯花。张猛缓缓收剑,突然凑近他耳朵低语:'小子...这军中有人不想让咱们赢。'
气息喷在耳廓上,冰得像毒蛇信子。
'想要活命...就替我盯着老刀把子他们。'
帐帘掀开时,夜风灌进来,吹得李铁柱从头凉到脚。他抬头望天——乌云正吞掉最后一点月亮。
3 淬炼成长
帐帘啪嗒啪嗒拍打着门框,像抽在李铁柱脸上的耳光。将军最后那句话在耳朵眼里钻——'盯着老刀把子他们'。他攥着怀里那块锈铜片,指甲掐进掌心都没觉出疼。
'娘的...这算哪门子事?'他啐口带沙的唾沫,踩着满地月光往营房蹭。伤口的血痂又裂了,黏糊糊糊在破布衫上。
黑暗中突然伸出只糙手拽住他腕子!
'谁?!'李铁柱汗毛倒竖,战魂嗡地就要炸——
'嚎啥?老子!'独眼在暗处泛着幽光,老刀把子把他扯到草料堆后头,'将军找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