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运气...'李铁柱缩着脚趾头。
'运气？'将军轻笑，指甲划过草席，'本将最讨厌运气好的——往往是鬼送的门路。'
火把噼啪爆响。李铁柱后颈汗毛倒竖，战魂在脊梁骨上突突跳。正僵着，帐外突然喧哗起来——
'着火！粮草垛着火啦！'
张猛脸色骤变，旋风似的冲出去。李铁柱趁机把鞋底东西塞进裤裆，跟着人流往外涌。
粮垛烧得映红半边天。救火的人乱成一团，李铁柱却看见个熟悉身影——系鞋带那兵！正猫腰往将军大帐溜！
'狗日的...'他咬牙追过去。战魂催得两腿生风，绕过火场时差点撞上个人——
'赶着投胎？'王铁揪住他领子，独眼被火光照得血红，'粮垛都烧塌了还乱窜！'
'我瞅见——'
话没说完，亲兵队哐哐冲过来清场。系鞋带那兵早没影了，只剩王铁攥着他腕子：'回去睡觉！明日要拔营！'
* * *
拔营令来得蹊跷。天蒙蒙亮就被踹起来拆帐，残兵们嘀咕着往北边黑石峡挪。李铁柱扛着破盾走在队尾，瞅见王铁和老刀把子落在后头交头接耳。
'看啥看！'监军的亲兵一鞭子抽过来，'将军令——落队者斩！'
日头爬到头顶时，峡谷里闷得像蒸笼。李铁柱鞋底磨穿了，每步都踩出个血印子。他突然瞥见崖壁上有反光——镜片？!
'敌——'
警示没喊出口，弩箭已嗖嗖扑下来！队伍顿时炸窝，残兵们慌着举盾，却见箭矢全往将军的亲兵队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