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慢慢转向我，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沈墨，是吗？」
我知道再狡辩也没有用了。沈清辞准备得太充分，而且她说的都是事实。
「是。」我平静地回答。
「青州商会的奸细？」
「是。」
「来宫里是为了窃取机密？」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
萧煜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很好，很诚实。朕最欣赏诚实的人。」
他挥挥手：「把沈清辞拖下去，关进天牢。沈墨......沈贵妃也一样。」
「皇上！」沈清辞不敢置信地看着萧煜，「我是来揭发她的！为什么要关我？」
「因为你太吵了。」萧煜冷冷地说，「朕最讨厌吵闹的女人。」
我被侍卫架着走出御书房时，回头看了萧煜一眼。
他正站在窗前，背对着我们。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既高贵又孤独。
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这怎么可能呢？
6
天牢很冷，很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我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四周都是冰冷的石墙。唯一的光源是走廊上的一盏油灯，昏暗的光线透过铁栅栏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坐在墙角，抱着膝盖，思考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按照萧煜的性格，我大概活不过明天的太阳。但奇怪的是，到现在都没有人来审问我，甚至连饭都是按时送的。
这不像是对待死囚的态度。
第三天深夜，我听到了脚步声。
不是狱卒的脚步，而是萧煜的。我已经熟悉了他走路的节奏，稳健而有力。
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牢房外。
萧煜穿着便服，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橘黄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冷酷。
「睡了吗？」他问。
「睡不着。」我老实回答。
萧煜笑了笑，在牢房外坐了下来：「朕也睡不着。」
我们就这样隔着铁栅栏相视而坐，气氛说不出的奇怪。
「你想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吗？」萧煜突然问。
「想。」
「因为朕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萧煜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牢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沈墨，青州商会培养的暗探，擅长鉴宝、医术和毒术。师从孟商主，十岁开始接受训练。」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朕需要知道。」萧煜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以为朕真的是个只知道杀人的暴君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朕登基的时候，这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了。」萧煜继续说道，「先帝沉迷酒色二十年，朝政荒废，官员贪污，百姓饥寒。朕想要改变这一切，但阻力太大了。」
「所以你故意装成暴君？」我试探着问。
「聪明。」萧煜点点头，「只有让那些贪官污吏感到恐惧，他们才会收敛。只有显得足够残暴，那些有异心的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我开始明白了：「所以你让我接近你，是为了利用商会的力量？」
「商会虽然是商人组织，但消息灵通，人脉复杂。」萧煜说，「朕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清除朝中的腐败势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