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晚栀自行掀了盖头,兄弟二人齐齐一愣。
两人样貌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宛若一个模子里刻出。
只陆引章到底年长两岁,显得要成熟些。
虽不像陆宁澈有一张幼态娃娃脸,他也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他此时挂着讥诮表情,微下敛的眼角透着股阴郁。
视线飘向苏晚栀,眸中划过一抹惊愕:“怎么是你?那个女人呢?”
“澈不知大哥何意,她是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淮阳侯府千金。”陆宁澈皱着眉。
陆引章坐在轮椅上,双腿确实跟太师府给的消息一样不良于行。
苏晚栀想起拜堂前的那声惨叫,不禁怀疑他的腿是被太师打断。
陆引章当街被骂,打着报复柳芸棠的主意要娶她为妾,除此之外,约莫也是想借此让外界关于他是天阉的传言不攻自破。
但侯府已经给出了态度,嫁的是她这个已记在主母名下的千金,而非远房表小姐。
这件事就变成了两族联姻的大事,自然容不得陆引章胡闹。
所以陆引章耍横故意要在拜堂时给她下马威,被暴脾气的太师打断腿也不出奇。
苏晚栀目光在两人间徘徊,她名义上嫁的是哥哥,接亲拜堂的却是弟弟。
倒像是一女嫁二夫。
她杏眼圆睁,愕然起身,快步走向陆宁澈,轻扯着他袖口:“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陆宁澈见她满脸柔弱,眼里划过一丝不忍,刚想解释。
陆引章却在这时驱动轮椅到晚栀身侧,拽着她手腕将她拉到面前,咧着恶劣的笑:“爷才是你的正牌夫君,是不是很失望?”
盯着眼前面露惊惶的女人,他心里发酵的恶意咕嘟冒泡,无端生出将她狠狠欺负的欲望。
他叫陆宁澈来的本意,是想作弄那个当街骂自己阉狗的女人,好给她点颜色瞧瞧。
却没想到侯府嫁过来的另有其人。
苏晚栀被他吓得一哆嗦,柔柔看向陆宁澈用眼神向他求救。
这般模样更叫陆引章心中生了股无名火,注意到陆宁澈眼里的动容,他脸上讥讽的笑扩大:“弟弟还不走,是打算在这新婚夜和为兄一起伺候你嫂嫂?”
他向来厌恶这个表里不一的弟弟,说出的话自然无所顾忌。
陆宁澈在苏晚栀殷切的目光中低下头,双手交叠躬身作揖:“祝大哥嫂嫂琴瑟和鸣,白首偕老。”
说完便退出门外。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脑海不自主回想起苏晚栀水眸含泪的楚楚模样,他薄唇不由抿得更紧。
屋内红烛摇晃,将一坐一立两人的身影映在窗纸上。
苏晚栀缩了缩手没能挣脱束缚,无措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在爷跟前,还敢想其他野男人?”陆引章将她拉到身上,几分尖酸的声音像是带着刺。
轮椅经受不了她突来的重量往后滚了半圈,她慌了下立刻抱住面前人的肩。
愣愣看着男人,她小声反驳:“没有。”
陆引章看她这张脸娇得跟朵易折的花似的,连声音都这般软绵无力,语气不自觉放软了些:“你是淮阳侯府的小姐?以前怎的从未听说过。”
他本想在众目睽睽下买个卖身葬父的丫头进府,来摧毁那些他不能人道的消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事后让人粗略一打听,才知得罪自己的是淮阳侯府的小姐。
为了将那丫头弄回来折磨好报她口无遮拦之仇,他想也没想就去侯府下了聘。
回家他就被打了一顿,后续便是由老头子收拾烂摊子。
如今倒好,竟整成了轰轰烈烈的两族联姻。
苏晚栀眸光闪了闪,胡乱寻了个理由搪塞:“妾身随祖母在出云寺清修十年,归家才得知太师府下聘的消息。”
她虽是李清源的童养媳,但两人间的婚约也只有侯府的人知晓,并未外传。
受惊的幼兽般,她长睫轻颤,一缕晶莹顺着眼角抖落。
陆引章经她一说就知闹了个乌龙,见她委屈落泪,心里无端烦躁。
随口解释:“爷腿受伤,老头子才安排宁澈替兄接亲。”
苏晚栀吸吸鼻子:“原来是这样。”
陆引章桃花眼上撩,见她怯怯含羞的神色,兀的生出逗弄心思。
“今夜既是洞房花烛之际,你便该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他搂着女孩纤细的腰往自己身上压了压。
跪坐在他腿上的苏晚栀,在他的力道下上半身径直扑进他胸膛。
男人大掌在她腰后缓缓摩挲:“啧,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
嗓音里带着欠扁的刻薄味儿。
苏晚栀忍住将他毒哑的冲动,粉面飞染胭脂:“不、不是……”
陆引章轻笑了声,扣住她后脑勺封住她的唇,轻轻一咬后迫使她张开嘴。
掠夺的气息在她口腔扫荡,男人饶有兴味的瞧着她被亲得七荤八素的模样。
直到发现她差点将自己憋晕过去,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忽然觉得,阴差阳错娶回这么个媳妇,似乎也不错。
苏晚栀脱力伏在他颈窝喘息,声音带着哭腔:“夫君,我、我不会,嬷嬷没教这个。”
这般姿态更是诱人,惹得陆引章心尖一荡,好似冒着火。
可身下却不管用,叫他整个人愈发阴鸷暴躁。
“不会,那就跟为夫学。”陆引章的手往她衣襟里钻,力道也更重了些。
苏晚栀捉住他的手:“夫君还没跟妾身喝合卺酒。”
莹润眸子直视过来,娇气中又透着丝倔强。
纯情者面前妩媚示人,风流者跟前彰显青涩,是拿捏人心的最好手段。
陆引章没再强迫她,给了她起身的自由。
她去桌旁端了酒,尾指不着痕迹在杯中轻触,将杯子递到男人面前,含羞带怯出声:“夫君。”
将酒一饮而尽,陆引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就见刚还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女孩,挑开了自己腰带,脱去外袍后,只着肚兜小衣和亵裤,便上前蹲在他脚边。
“让妾身来伺候夫君。”
陆引章拍了拍自己的腿:“爷的腿因为你被老头子打断了,你要如何伺候?”
外面的传言没错,他确实是天阉。
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所以他有意借断腿一事,来逃避这洞房花烛。
苏晚栀表面一副柔弱样,直起身就将他抱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春宫册。
“嬷嬷说,依葫芦画瓢就行。”她满眼无辜。
新婚夜哪有叫她独守空房的道理,不然明儿个漫天飞的准是她不受宠的消息。
男人嘛,就算三条腿都断了,不还有手能满足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