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风中依依的夹杂着一丝丝的芳香。叶林生细细品味着,却是不知芳香的来源。
“人间当是多情处,自是流花最相思,叶兄,这月你时时在此,莫不是在等那天的那位彩衣女子?”柳元也是时常见到叶林生,今日刚好也是路过此处,便停下与叶林生打招呼。
“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尚且如此,我等又怎能逃脱于此呢?”叶林生笑道。
“叶兄,你可知那彩衣女子是谁?”“不知,”叶林生依旧回答,
“传说尚书府严尚书有一个女儿,名彩衣,而且传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她就是尚书府的小姐,严彩衣,”
柳元字里行间也无不是透着对那女子的仰慕之情,“如果你对她有情,何不去向她传达你的爱慕之意呢?我想,门第之见,虽尚书府门槛高,想来以叶兄之名,也不成问题。”柳元接着说道。
“不得传情物,何以寄情思呢?”叶林生暗叹着。
“传闻流花桥上游乃是桃仙林,里面住着一位流花河神,她有一枚发簪,簪身如水,簪叶如花,取以流花簪之名,”柳元道,然后便看向一旁的叶林生,接着道,“叶兄若有情意,何不求此流花簪作为传情之物?传言以此簪为信物赠予心爱之人,两人便可得相厮相守。”
闻言,叶林生笑了笑,传言毕竟为传言,不可尽信。虽说叶林生也非完全不信此传言,然有些东西,太过刻意,未尝能如己所愿。便回头对还在一旁的柳元道,
“随心,随意,随性”
说完,便收起手中折扇,朝着柳元笑道,“走,”然后便迈着步子朝着桥下走去。
一旁的柳元还没反应过来,朝着叶林生喊道,
“何去?”
“落雅轩”
闻言,柳元也一笑,轻言道,“这叶兄,”便也随着叶林生所走的方向行去。
落雅轩乃是离流花河不远处的一处楼阁,乃是供人饮酒唱词的地方,当然,很多诗词便是从此处传开的。
虽无寄情物,但有飞花语。
得卿梦归处,待与话情缘。
叶林生虽不知是否真如传说般在桃花林中能够求得流花簪,但其深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道理,一切从缘。
……
而此时在长安的一座偌大的府邸之中,一名身穿彩色衣裙的少女正停下手中的古琴曲,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呆呆的望着阁楼外。
长安三月流花雨,古琴不解青丝结。
不缘流花得此景,还因此景生流花。
不知为何,心中的情结莫名的熟悉,又莫名的陌生。
严彩衣摆好了古琴,吩咐了一声,便也出了门去。
雅落高阁千万词,不及佳人凤求凰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雨,丝丝的清雨落入流花河中,与流花之景融为一体,静静的望去,此时的流花河颇有江南小桥流水,烟雨楼台的韵味,唯一不同的,便是此景之中多了一丝长安特有的楼台建筑和雨中夹着的那一丝丝凛冽寒风,以及那长安特有的繁华,哪怕是雨中的长安,一既如是。
此时叶林生与柳元二人,正坐在阁楼中临近流花河靠窗的一处坐席之上,静静的欣赏着从内堂传来的古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