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该通知她，不然她看报纸会骂我们。” 孙伟点头。
“我也去！” 赵静说。
“你别去，” 陈昊摇头，“你这么爱哭，把老师弄哭就糟了。”
赵静脸红了，林薇觉得好笑，心情稍缓。
众人离开 “忘忧角”，吴玥去地铁站找李老师，其余四人往南大走。孙伟、赵静走前面，林薇和陈昊并排走后面 —— 林薇有点害羞，陈昊却很平静。
“本来想更愉快地跟你走在一起。” 陈昊说。
林薇没接话，反而问：“刚才你为什么说‘那是当然的’？苏婉的事，我和吴玥很清楚！”
“你在为这话生气？” 陈昊笑，“但我说的是真话 —— 如果苏婉的烦恼你们知道，她就不会自杀了。真正的心事是不可告人的，友情也帮不上忙。”
“你说女人的友情没用？”
“男女都一样，人有烦恼时都会孤单。不过…… 恋爱时是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知道才怪！）林薇心里想。
离午休还有段时间，林薇和赵静先去中文系研究室 —— 四年级每天要在这里上一堂课。研究室像小型图书馆，约十个学生在写报告或整理笔记，两人一进去，就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文学院女生多，苏婉自杀的消息该是传开了。
两人不理会，坐下写报告。三十分钟后，助教刘静进来找文献，她有空就爱多管闲事，果然找到文献后转身问：“林薇，是你发现尸体的吧？吓了一跳吧？”
“嗯。”
“她为什么自杀？为男人？”
赵静从桌下踢林薇的脚，暗示别理，林薇却示意她放心。这时对面的王晓也搭话：“苏婉有男朋友吧？理工学院的？感情好吗？”
“不知道。” 林薇不耐烦。
“我猜她是和男朋友闹翻了！” 王晓越说越兴奋，“听说今年夏天她去‘学术考察’时，和男人发生关系，玩得很开心呢！”
“发生关系？” 林薇皱眉 ——“学术考察” 是系里夏天的旅行，吴玥嫌没目的不去，苏婉喜欢旅行就参加了。
“她考察时认识个男人，被邀喝酒到深夜，当晚就在一起了。平时有男朋友在，她才不会理陌生人吧？”
林薇觉得荒唐 —— 苏婉常不好意思拒绝邀请，那次定是被朋友强拉去的。她答得冷淡，王晓就转而跟刘静聊，两人像长舌妇，林薇实在受不了。
中午去学生食堂，林薇吃咖喱鸡饭和沙拉，赵静吃炸鸡排，两人都只吃一半就没胃口。
“我们算苏婉的什么人？” 赵静喝着免费汤问。
林薇没答，只望着桌上的汤水 —— 食堂桌面怎么总湿漉漉的？
“苏婉肯定有苦恼，我们却都不知道。”
“嗯……” 赵静没责备，林薇却很愧疚，胃里像塞了铅块。
“苏婉有点神经质，她的苦恼可能最难懂。”
“也许吧！” 林薇含糊点头。
下午第三节课，林薇想最后一次见苏婉的情形 —— 明明才两天前在 “忘忧角” 见过，却想不起她当时的样子，越想越迷糊焦躁。
下课后，赵静要留着上第四节课，林薇去吴玥的公寓，想听听她的意见，也看看苏婉房间的情况。
芷兰苑的管理员见了她，只顾看杂志不说话。苏婉的房门紧闭，“休息中” 的牌子歪了，林薇喃喃：“睡过头了。” 她摸了摸门钮上的丝绒布，轻轻一转，门居然开了 —— 里面有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门口盘腿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