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散落一地,那份刺眼的诊断书正好落在他脚边。
他弯腰捡起,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
“我从没想过要杀你。”他说,“我只是想让你活着。”
“活着?像这样被你囚禁,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吗?”我笑出了眼泪,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我说着,猛地冲向一旁的穿衣镜,想用玻璃碎片做武器,或者,了结自己。
但陆宴的速度比我更快。
他一步上前,从身后抱住我,将我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卿卿,别逼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危险的警告。
我疯狂地挣扎,用手肘撞他,用脚踩他,甚至张嘴去咬他的手臂。
可男女力量的悬殊,让我的所有反抗都成了徒劳。
他将我拖回卧室,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是一支注射器。
针头在灯光下闪着森冷的光。
“不……”我惊恐地摇头,手脚并用地往床头缩,“你别过来!”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和偏执。
“这是医生特地为你调配的镇定剂,打了它,你就能好好睡一觉了。”他喃喃自语,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滚开!”我抓起床头的台灯,用尽全力朝他砸过去。
他轻易地躲开,台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混乱中,我看到他书房的电脑还亮着。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我拼尽全力推开他,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反手锁上了门。
我扑到电脑前,双手颤抖地敲击着键盘。
我要报警,要向外界求救!
可当我打开浏览器,准备搜索求救电话时,屏幕上却弹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界面。
那是一个复杂的监控系统。
画面上,有无数个小窗口,每一个窗口里,都是一个“我”。
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画画,有的在弹琴……每一个“我”,都生活在一个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房子里,身边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陆宴”。
而屏幕的正中央,有一个鲜红的倒计时。
【第七循环,稳定度:15%。核心记忆碎片苏醒,建议执行格式化。】
格式化……
是“杀死”我的意思吗?
门外传来剧烈的撞击声,陆宴在撞门。
我死死盯着屏幕,大脑飞速运转。
这不是简单的囚禁和谋杀。
这是一个巨大的、我无法理解的阴谋。
我到底是谁?
这里,又到底是哪里?5
“卿卿!开门!”
门板被撞得砰砰作响,门锁摇摇欲坠。
我没有时间了。
我强迫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在复杂的系统界面上飞速扫过。
日志、数据、端口……这些陌生的词汇像天书一样。
但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文件夹,上面标注着——“Project: Eternal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