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支支吾吾，不成调子。
“砰！”
王经理的手重重地敲在桌面上，实木的会议桌发出一声闷响，震得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一颤。
他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语气沉重得能滴出水来。
“李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辩解：“王经理，我……我只是想表达，师父可能平时工作太忙，有些新的技术细节没顾得上跟进，我不是说她能力有问题……”
这番话，比刚才的直接攻击，更恶毒。
他把自己摆在了“先进生产力”的位置，而我，成了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守旧的老古董。
我终于轻笑出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我打断他那漏洞百出的谎言，每一个字都淬着冰。
“哦？我以为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原来是在可怜我跟不上时代啊。”
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那真是谢谢你的体谅了。”
王经理的目光再次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剜在李明身上。
会议室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场无声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我掌控着全场的节奏，冷漠地看着那个曾经满眼孺慕之情叫我“师父”的年轻人，如何在自己亲手点燃的火里，被烧得面目全非。
02
会议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草草收场。
王经理宣布散会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
人们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迅速起身离开。
李明脸色惨白，像个游魂一样跟在我身后，几次想开口，都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他僵在原地，像一尊尴尬的雕塑。
我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径直走向我的工位。
“林然，你来一下我办公室。”王经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早有预料。
王经理的办公室里，百叶窗拉下了一半，光线昏暗，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没有坐下，而是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今天这事，你怎么看？”他问，语气复杂。
既有对李明忘恩负义的愤怒，也有一丝对我处理方式的探究。
我没有急着诉苦或者表忠心，而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王经理，李明很有野心，这本身不是坏事。但他太急了，急于证明自己，所以选了最愚蠢的方式。”
我顿了顿，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想踩着我上位，这说明在他眼里，我是他职业道路上第一个需要清除的障碍。今天他能这样对我，明天就能这样对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人。”
我没有说“为了部门稳定，您必须处理他”这种话。
我只是将利弊剖析给他看，把选择权交给他。
王经理沉默了很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很冷静。这件事，公司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回去工作，别被影响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我知道，这句“给你一个交代”，在结果出来之前，什么都不是。
我必须靠自己。
果然，当天下午，关于李明“白眼狼”、“农夫与蛇”的传闻，就在公司的各个微信群里炸开了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