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摆着几本专业书，旁边放着个相框，是陆沉和家人的合照，照片里的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比现在看起来孩子气些。桌角还有个小小的多肉盆栽，叶片胖乎乎的，显然被照顾得很好。
陆沉拿着件灰色的卫衣和一条运动裤过来：“将就穿一下吧，你的衣服湿了，我给你拿去阳台晾晾。”
苏沐接过衣服，指尖碰到他的，又是一阵发烫。他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卫衣上有陆沉的味道，和他身上的皂角香一样，清清爽爽的。苏沐套上衣服，宽松的尺寸刚好盖住他的臀部，长度到大腿中部，袖子太长，得卷两圈才能露出手。
他出来时，陆沉正在阳台收衣服，背对着他，黑色T恤被雨水打湿，贴在背上，能看到流畅的脊椎线条。苏沐的目光顿了顿，连忙移开视线，假装看窗外的雨。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密集的声响。
“过来坐，”陆沉转过身，手里拿着条毛巾，“擦擦头发。”
他站在苏沐面前，拿着毛巾帮他擦头发，动作很轻。苏沐低着头，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和淡淡的皂角香，让人莫名安心。陆沉的指腹偶尔会碰到他的耳廓，每次都让他缩一下脖子，像被羽毛搔过。
“陆沉，”苏沐忽然开口，声音有点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沉的动作顿了一下，毛巾停在他发间。雨声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宿舍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苏沐的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膛，他其实想问很久了，那些恰到好处的偶遇，那些不动声色的照顾，到底是出于好心，还是……
过了几秒，陆沉轻笑一声，声音有点哑：“因为……我觉得你挺好的。”
苏沐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双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好像藏着些别的东西，深邃又灼热，像有团火在里面烧。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苏沐的唇上，又飞快移开。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忽然不敢再看，低下头，小声说：“哦。”
那天晚上，雨停了之后，苏沐才回了自己宿舍。躺在床上，他摸着身上还没换下来的卫衣，鼻尖萦绕着陆沉的味道，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好像……有点喜欢陆沉。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像藤蔓一样缠上来，把心脏裹得紧紧的。
4 篮球赛与心动升温
十一月中旬，学校举办篮球赛，计算机系和经管院分到了一组。
苏沐被室友拉去当拉拉队，坐在观众席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着球场上的陆沉。他穿着红色球衣，号码是7号，背后印着“陆沉”两个字，奔跑、跳跃、投篮，动作利落帅气。阳光照在他身上，汗水顺着脖颈滑进领口，每次进球后，他都会下意识地往观众席这边看一眼，找到苏沐的位置后，才扬起嘴角笑。
苏沐知道，他是在看自己。每次对上视线，他都觉得脸颊发烫，连忙低下头假装喝水，心里却甜得像泡在蜜里。
中场休息时，陆沉拿着水瓶过来，额角全是汗，喉结滚动着喝水，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把瓶盖拧开递过去：“喝点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