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拉·科斯塔警探无奈地跟在后面：“在里面，靠近装卸区的位置。死者是奥利弗·霍尔，律师，四十七岁，今天早上被清洁工发现的。”
仓库深处用黄色警戒线围了起来，几个警员正在拍照，闪光灯在雾里亮一下，又暗下去，像鬼火。索恩跨过警戒线，泰德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尸体躺在地上，穿着西装，领带歪在一边，眼睛睁着，盯着天花板。他的胸口有个伤口，不大，却很深，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的。而最奇怪的，是尸体右手边的地面上，用白色粉笔写着一个符号——像个倒过来的“Y”，下面加了一横。
索恩蹲下来，没碰尸体，只是盯着那个符号看。他的手指在地上比划着，眉头皱得很紧。泰德站在他身后，注意到死者的左手攥着什么，打开一看，是半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莉娜·沃尔夫”，还有个电话号码。
“符号是什么？”埃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们找了古文字专家，还没回信。”
“卢恩符文，”索恩突然开口，声音有点沙哑，“Algiz，音译是‘阿尔吉兹’，象征‘保护’和‘防御’。”
泰德愣了：“保护？死者身上有保护的符号？”
“不是保护死者，”索恩站起来，转身看着埃拉，“是凶手留下的‘标记’。上周马库斯·怀特的尸体旁边，应该也有个符文，只是你们没发现——怀特是坠楼，现场太乱，符文可能被风吹散的灰尘盖住了。”
埃拉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怀特的事？我们没公开……”
“我查了，”索恩理所当然地说，“怀特的坠楼现场，消防通道的台阶上有粉笔灰残留，成分和这个一样——都是碳酸钙含量90%以上的工业粉笔，一般用于建筑标记。”
他蹲下来，指着死者的西装袖口：“你看这里，有白色的粉末，和符文的粉笔成分一致，说明凶手在写符文时，死者还活着，甚至可能挣扎过，蹭到了粉笔灰。”
泰德凑近看，果然，死者的袖口有一点不明显的白色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突然想起索恩刚才在217B的推理，这个人的眼睛，好像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细节。
“死因是什么？”索恩问旁边的法医。
“胸口锐器伤，刺中了心脏，当场死亡，”法医推了推眼镜，“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可能是熟人作案，或者凶手趁死者不注意偷袭的。”
索恩点点头，又看向死者的鞋子——是一双擦得很亮的牛津鞋，鞋底却沾了点绿色的粉末。“这是什么？”他指着粉末问。
法医蹲下来，用棉签取了点样本：“还没化验，但看起来像……苔藓？”
“苔藓？”埃拉皱起眉，“仓库里很干燥，怎么会有苔藓？”
索恩没说话，他走到仓库的窗户边，推开一条缝，外面的雾涌进来，带着股泥土的味道。窗户下面是一片废弃的花坛，里面长满了杂草，还有些绿色的苔藓，长在砖头缝里。
“凶手是从这里进来的，”索恩指着窗户上的划痕，“窗户锁是被撬开的，划痕很整齐，用的是专业的撬锁工具。他撬开窗，躲在里面，等死者进来后偷袭，然后写下符文，从窗户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