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璃茉的声音哑得厉害，她看着他眉间的花印，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里是哪里？”
少年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我是泪痕。这里是情花国边境的茉莉村，你骑马时被惊了马，从马上摔下来，已经昏迷三天了。”
“泪痕……” 璃茉念着这个名字，脑海里闪过现代那只猫的影子。
心口突然一疼，“我…… 我不记得你，也不记得摔马的事。”
旁边的姑娘红了眼：“小姐，我是栀子啊！你以前总叫我小栀的，是我不好，没牵好马，才让你摔下来……”
栀子？璃茉盯着她的脸，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片花海 —— 茉莉和栀子长在一处，晨露落在花瓣上，像极了此刻栀子眼里的泪。
可那画面快得抓不住，她只记得 “泪痕” 这两个字，连自己是谁都模糊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 璃茉轻声说，看见栀子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温温的。
泪痕把竹筐里的草药倒出来，分拣着：“没关系，记不起来就慢慢想。我去熬药，栀子，你陪小姐说说话。”
他说话时，目光一直落在璃茉身上，像是怕她突然消失。
栀子点点头，坐在床边，给她掖了掖被角：“小姐，你以前最喜欢待在少主的药圃里，说他种的茉莉最香。”
“上次你还说，等春天到了，要和少主一起去采情花呢……”
璃茉静静地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着，暖暖的，又有点空。
她看向窗外，木屋的院子里种着一片茉莉，雪还没化，压在嫩绿的枝叶上，像撒了层碎银。
“他…… 总是这么照顾人吗？”
璃茉问，指的是泪痕。
栀子笑了：“少主只对你这么好。上次你感冒，他守在你床边三天三夜，连药都亲自熬，生怕别人下手重了。”
“他还说，你怕苦，每次熬药都要加一勺蜜渍的茉莉花瓣……”
正说着，泪痕端着药碗进来了。
青瓷碗里的药汁呈浅褐色，飘着几片白色的花瓣，果然没那么苦了。
他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药汁，吹凉了才递到璃茉嘴边：“慢点喝，别烫着。”
璃茉顺从地张开嘴，药汁里带着淡淡的茉莉甜，果然不苦。
她看着泪痕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眉间的花印上，泛着淡淡的红光。
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就算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有他在，好像也没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璃茉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泪痕每天天不亮就去后山采药，回来时身上总沾着露水，有时还会带几朵小野花，插在她床头的瓷瓶里。
夜里，他会坐在床边看书，烛火映着他的侧脸，安静得像幅画。
有天晚上，璃茉半夜醒来，看见泪痕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眼尾的胎记，嘴里喃喃着：“璃茉，你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
“记起什么？” 璃茉轻声问，泪痕吓了一跳，手缩了回去，耳尖有点红。
“没什么。” 他咳了咳，把被子给她往上拉了拉，“外面冷，别着凉了。”
璃茉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笑了：“泪痕，不管我以前是谁，现在有你在，我就很安心。”
泪痕的身体僵了一下，转头看向她，眼里的光像星星：“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