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电话亭里缩成一团。
监控硬盘里有虞晚晴拷贝我设计稿的完整过程,还有上周她往我咖啡里倒粉末的镜头。
可我现在连五十块赎金都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杨律师发来的照片——硬盘被摆在地摊上,标价两百。
第四天早上,我发现左手腕长出红疹。
可能是垃圾箱里的细菌感染,也可能是长期饥饿导致的过敏。
我蹲在公园厕所啃偷来的面包时,电视里正在放虞晚晴的新闻发布会。
她宣布成立“反抄袭基金会”,第一笔捐款来自周临川。
“另外,”
她对着闪光灯微笑,“我和临川的婚礼定在下个月,由我自己设计。”
大屏幕播放她的3D方案——全盘照搬我的玫瑰主题,连舞台倾斜角度都一样。
记者问为什么选这个风格,她抚摸耳垂上的钻石:“因为某些人永远学不会原创。”
面包渣卡在喉咙里,我吐得天昏地暗。
吐完发现兜里多了张纸条,是流浪汉塞给我的:“姑娘,有人找你。”
后面画着箭头指向灌木丛。
我攥着剪刀摸过去,看见周临川的助理小王在喂野猫。
他丢给我个信封:“周总让我告诉你,虞家要收购你爸的厂子,你妈今早吞安眠药送医院了。”
信封里是医院地址和一把钥匙,“你工作室后门的备用钥匙,虞晚晴不知道。”
我赶到医院时,我妈正在洗胃。
我爸在走廊打电话,点头哈腰地说“虞总放心”。
我弟缩在墙角,校服上全是脚印。
他看见我就哭:“姐,他们把我保送名额取消了......”
病房电视在放财经新闻,虞氏建筑股价涨停,我爸的工厂作为“不良资产”被低价收购。
镜头扫过虞晚晴的办公室,她书架上摆着个眼熟的汝窑笔洗——和陈老头收藏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溜进医生值班室偷了瓶酒精,躲在楼梯间给伤口消毒。
烫伤的水泡破了又长,右手肿得像馒头。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虞晚晴在酒店套房里举着红酒杯:“多亏温叔叔送厂子当嫁妆,临川终于答应娶我了。”
周临川系着浴袍入镜,把玩着她的钻石耳钉:“这对耳钉真好看,再买一对?”
视频最后十秒,虞晚晴从抽屉拿出个药瓶:“对了,记得每天给温阿姨送‘维生素’。”
她倒出两粒白色药片,镜头推近,药瓶标签上印着“苯巴比妥”。
我浑身发抖,差点摔了手机。
新消息紧接着进来:“硬盘在我这,拿你爸的工厂合同来换。”
地址是郊区废车场,时间今晚八点。
天黑后我撬开工作室后门,里面像被龙卷风扫过。
布料样品全被剪碎,电脑主机箱敞着肚皮。
我在展示柜暗格里摸到个U盘——这是上周客户落下的行车记录仪备份,虞晚晴的人漏搜了。
废车场铁门吱呀作响,月光下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坐在轮胎堆上。
他脚边摆着我的监控硬盘,手里把玩着药瓶。
“合同呢?”
他头也不抬地问。
我认出他是虞家的法务,上个月还帮我爸拟过借款协议。
我举起手机:“你先告诉我,这药是给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