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他几乎是咬着牙说,“你非要这样吗?”
“是啊。”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怎么,玩不起了?你费尽心机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不就是为了得到我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你又装什么正人君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们对峙着,像两只互相撕咬的困兽。
良久,他忽然松开了我。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出去。”他背对着我,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我说出去!”他猛地回头,眼睛里布满血丝,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滚出这个房间!”
他指着我的卧室,我愣住了。
这算什么?演不下去,恼羞成怒了?
还是……我的挑衅,触碰到了他真正的底线?
我看着他起伏的胸膛和紧握的拳头,忽然觉得,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这个男人,不是单纯的骗子,他的愤怒,他的痛苦,看起来都不像假的。
我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回卧室,关上了门。
靠在门板上,我的腿一软,差点滑坐在地。
刚刚那几分钟的交锋,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需要一个计划。
报警是没用了,手机被控制,通讯录被篡改,我联系不到任何人。就算警察来了,他手上有房产证,有结婚证,我说的话只会被当成疯话。
硬碰硬,我不是他的对手,那只能智取。
我开始仔细检查这个“家”。
这个我住了五年的顶层公寓,每一个细节我都了如指掌。
墙上那幅我花七位数拍回来的现代画,还在。但画框的右下角,多了一道细微的划痕。
书架上,我那些金融和管理的书籍都还在,但顺序被打乱了。中间还夹杂了几本我从不看的悬疑小说。
我的衣帽间,所有我当季的衣服,高跟鞋,包包,都整齐地挂着。但在最里面,多出了几件男士的衬衫和外套。和他身上那件西装是同一个牌子。
一切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滤镜。熟悉又陌生。
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
而我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演员。
我试图开窗。
窗户被从外面锁死了。无论我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我又去试大门,电子锁的密码被改了,指纹识别也删掉了我的记录。
江彻,他到底是谁?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把我逼疯,然后名正言顺地接管我的财产?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可是,他的眼神……
可他看我时那种混杂着爱意,痛苦,和绝望的眼神,不像伪装。一个骗子,演不出那么复杂的情绪。
我坐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不行,不能再被动下去。
我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生病了,失忆了。那么一定会有生病的证据。比如病历,比如药物。
如果他是骗子,那他的骗局里,也一定会有破绽。
我把目标锁定在江彻身上。
从今天起,我要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研究他。直到我找到他面具下的真相。
接下来的几天,我换了一副面孔。
我不再激烈地反抗,不再用言语刺激他。我变得安静,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