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我说过绝不做你深宫禁脔!请你自重!”
李翊摸了摸脸颊,看着宋瑶枝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却燃起前所未有的光芒和征服欲。
那般痴迷,是我十年未曾得见的深情。
如今,他找到了他的月光。
痛苦之余,竟也有一丝解脱。
想起母亲临终前,最希望我平安喜乐。
是时候离开了。
我拿出宫牌,来到忙碌的尚宫局。
3
我将那份准备已久的放还出宫请愿书,轻轻放到尚宫的案牍上。
回到值房,我倒在冰冷的板榻上。
半梦半醒间,浑身滚烫,胃部灼烧般疼痛。
四肢百骸透着寒意,牙齿不住打颤。
昏沉一夜,再次睁眼已是黄昏。
冷汗浸透衣衫。
迷糊中,身体一轻,被人打横抱起。
太医署药气刺鼻。
我昏沉睁开眼,撞入李翊清冷的眉目。
恍惚间,少年时期的他也是这般守着我,红着眼说,“你胃不好,以后不准再饮冷酒。”
一句冷淡的问话打断回忆。
“发热了,怎么不传太医?”
李翊一身玄色常服,风尘仆仆,显然刚从校场下来。
我回过神,声音虚弱。
“陛下怎么来了?”
李翊原本冷肃的表情柔和下来。
“瑶枝为昨日之事使性子,一日未理朕。本想带你去同她分说。”他语气无奈又宠溺。
我看着他眼底为旁人点亮的光,心口泛起细密的疼。
我犹豫片刻,轻声问。
“陛下喜爱她什么?”
李翊毫不犹豫,眼神亮得惊人。
“她坚韧,澄澈,和这宫里的所有人都不同。她是朕生命里,唯一特殊的存在。”
我很想问,那我呢?我们这十年,算什么?
最终,我咽下所有苦涩,沉默不语。
李翊看了眼刻漏。
“走,先让太医诊脉。”
他扶着我坐在冰冷的候诊石凳上,转身要去唤医官。
刚走出几步,一道薄荷绿的身影闯入视线。
宋瑶枝站在不远处,眼神清冷疏离。
“陛下,休沐时辰,臣女没义务应召。我还要去换药,告退。”
看到她手背一片绯红,李翊神色骤变。
他瞬间将我遗忘,一把拉住欲走的宋瑶枝。
宋瑶枝挣扎,被他死死扣住手腕。
“如何烫伤的?医官!医女!”李翊声音带着罕见的紧张。
宋瑶枝倔强地别过脸。
“不劳陛下费心。”
李翊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祖宗,先上药,生完气再捶朕,可好?”
在医官医女的簇拥下,宋瑶枝半推半就地任由他抱着离开。
人群远去,我自嘲地牵了牵嘴角。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自己去找医女。
医女指了指角落的床位。
“去那边,施针两个时辰再唤我。”
冰冷的金针刺入穴位。
疲惫袭来,我昏沉睡去。
无人看护,艾灸很快燃尽,灼热刺痛,惊醒了我。
医女急忙冲过来处理。
“孟姑娘!你怎一人在此无人看顾?家人呢?”
我看着烫红的手腕,摇了摇头。
“家人病着。我……我一人前来看病。”
医女惊讶。
“方才陛下……不是在此?”
一个年轻医女扯了她袖子,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