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鹰隼锁定了猎物。「你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是他安防系统里最深层的技术壁垒。除了他自己和团队最核心的两个人，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我猜的。」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任何一套声称完美的安全系统，软肋都在于‘决策’。当机器被赋予决策权时，如何处理‘悖论’就是它的阿喀琉斯之踵。你的系统也不例外。」
拳馆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
戚骁盯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像是在用X光把我从里到外扫描一遍。最后，他低沉地开口：「你到底是谁？」
「一个能帮你补上这个漏洞的人。」我将平板递过去，「现在，我们能谈谈合作了吗？我有全套的软件解决方案，你需要把它变成坚不可摧的硬件。我们一起，做全中国最顶级的安防系统。」
他接过了平板，这次，他低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越看，他眉头锁得越紧，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不屑，变成了凝重，再到最后的震惊。
半晌，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迷雾。
「这套算法……是你写的？」
「有问题？」
他没回答，只是把平板还给我：「跟我来。」
他带我穿过拳馆，打开一扇不起眼的暗门。门后，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精密仪器闪烁着幽蓝的光，无数屏幕上流动着看不懂的数据流。这里才是麒麟安防真正的大脑。
「我缺一个‘大脑’，」戚骁站在一排服务器前，声音第一次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你想要的硬件和团队，我给你。但是，我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你，只能是技术入股。」
这是狮子大开口。他要绝对的控制权。
但我笑了。
「可以。」我点头，「但我的条件是，除了研发，公司的其他任何事，包括市场、融资、法务……我一概不管，全权由你负责。并且，我要最高级别的安全保护。」
我要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磨砺这把名为“北."极星”的利刃上。至于挥刀的事，就交给眼前这匹最凶猛的狼。
戚骁明显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成交。」
6
我和戚骁的合作，比预想的还要顺畅。
他是个行动力爆表的疯子，我说出一个构想，他能三天三夜不睡，带着他的团队把模型给捣鼓出来。而我，也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将脑子里那些超前的想法一一实现。
我们把“北极星”项目重新命名为「神盾（Aegis）系统」。
半年后，第一代“神盾”原型机测试成功。在一次由官方背景组织的顶级安防技术展示会上，“神盾”系统抵御住了数个国内顶级白帽子黑客团队长达十二小时的不间断攻击，一战成名。
麒麟安防不再是城西那个破拳馆，而是成了圈内人尽皆知的黑马。投资人的电话快把戚骁的手机打爆了。
而我，作为“神盾”背后那个神秘的首席构架师，从始至终没有露面。
我的仇人，还在他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这天晚上，我正在实验室优化二代算法，戚骁把他的手机丢到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