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对方多丑。"我脱口而出，立刻后悔，"不是，我是说..."
她大笑起来，笑声像碎玻璃落在银盘上："放心，我不缺追求者。"
"看得出来。"我酸溜溜地说。
"但我缺一个厨师。"她直视我的眼睛，"月薪五万，包吃住。"
我手里的漏勺掉进锅里："啥？"
"私人厨师。"她站起身，"只给我一个人做饭。"
"这个..."我搓着手，"虽然我贪财，但..."
"十万。"
"不是钱的问题..."
"二十万。配车。三环内公寓。"
我咽了口唾沫："您这是要包养我？"
她俯身，香气扑面而来："我要收购你，郑安。从今天起，你的饺子只准做给我一个人吃。"
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苦橙花混着雪松，昂贵又疏离。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黑得发亮，像某种夜行动物。
"如果我拒绝呢？"我小声问。
她笑了，手指划过我的喉结："你会吗？"
迈巴赫再次出现。她上车前回头："明天这个时间，我要看到你的行李。"
车开走了。
2
我盯着那张名片看了整整三分钟，直到油锅里的饺子皮炸成了炭。
二十万月薪——这数字比我一年挣的都多，还配车配房。
我捏了捏大腿，疼得龇牙咧嘴，确认不是在做梦。
"老王！"我冲水果摊喊，"我可能要飞黄腾达了！"
老王叼着烟出来："就那个开迈巴赫的？小心被富婆榨干。"
"榨干我也认了。"我摸着下巴，"你说她图什么？我帅得这么明显吗？"
老王把烟头弹进下水道："图你饺子馅配方吧。"
我愣住。老王可能说对了——颖娜名片上印着"XX资本CEO"，专做餐饮业并购。上周新闻还报道他们收购了"张记包子"连锁品牌。我的三鲜馅确实有点东西，姥爷传的秘方，虾仁要用手剁不能机绞，韭菜得用河北固安特供......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明晚七点，国贸三期80层。带行李和配方。——赵颖娜」
我手指发颤：「配方是祖传的」
三秒后回复：「三十万。签字费另算」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啃指甲。三十万够我把饺子摊升级成连锁店，但卖了配方等于卖了姥爷的魂。正纠结着，又一条短信弹出：「或者你现在收摊，跟我去巴黎」
我差点把手机扔进锅里。这女人什么路数？我回：「巴黎也有饺子摊？」
「有米其林三星中餐厅」附带一张私人飞机内饰照片，乳白色真皮座椅上放着套阿玛尼西装。
我咽了口唾沫。活了三十年，最远只去过天津，西装最贵的那件还是高仿。手机又震：「考虑好了？司机在巷口」
抬头一看，那辆迈巴赫真的无声滑到路灯下，像头蛰伏的黑豹。
我扯下围裙往摊子上一摔："老王帮我收摊！"冲进出租屋胡乱塞了几件衣服，临出门撞翻了辣椒油罐，红艳艳的液体流了一地，像某种凶案现场。
司机递来热毛巾："赵总说您需要整理仪容。"
后视镜里的我头发支棱得像被雷劈过，T恤领口还沾着面粉。我胡乱擦了把脸："你们赵总...经常这样抓壮丁？"
司机嘴角抽了抽："第一次见。"
车驶入长安街时，我手机响了。颖娜发来一份PDF合同，标题是《私人厨师雇佣协议》。条款正常得诡异：每天工作四小时，年薪三百六十万，包含"肢体接触免责条款"——这什么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