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握着酒杯的手有点抖,脸上的皱纹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更深了。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那个镇纸……是文渊兄的东西。”他终于嘶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遥远而沉重的怀念。
“周文渊?”我和陈默对视一眼。
“嗯。”老王点点头,又灌了一口酒,“他是我爹的故交,比我爹小几岁,是个文化人,有学问,有理想。那个‘晨星学社’,就是他和他几个朋友搞的,一群人年轻人,想着用笔杆子做点事,救国救民……”
他的目光投向墙上那张模糊的集体照,手指虚指其中一个穿着长衫的清瘦年轻人:“就是他,周文渊。”
“那时候时局乱,他们私下传看些禁书,写些文章,风险很大。这镇纸,是学社的信物,也是他们用来压那些不能见光的稿件的。”老王叹了口气,“后来,学社散了,人各奔东西。文渊兄后来遭了难,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爹不肯细说。他临走前,把这个镇纸交给我爹,说万一以后有人拿着另一半信物或者凭据来找,就把这个交给对方,或许能帮上忙,或者……至少是个念想。”
“我爹去世后,这东西就到了我手里。我一直好好收着,等着那个或许永远不会来的人。”老王语气低沉,“前几天,我突然接到个电话,声音很陌生,问我知不知道周文渊和一个镇纸。我吓了一跳,推说不知道。没想到,第二天就听说小雨你收到了这个快递……”
“我猜,可能是有人找到了什么线索,想用这种办法把镇纸逼出来,或者试探我知不知道内情。”老王痛苦地搓了把脸,“我怕连累邻居,不敢声张,想着让他们找不到或许就放弃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找到你家去了……小雨,对不住,把你卷进来了。”
真相大白,我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这背后是一段沉重的往事和一份沉重的承诺。
“那……打电话和撬门的是同一个人吗?他们到底想干嘛?”我问。
老王摇头:“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出年纪,很低沉。想干嘛……我也不完全清楚,文渊兄当年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