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妹妹怎么能这么说?”沈清晏当即红了眼眶,委屈地跪下身,“女儿这些日子都在房里待着,从未见过这支簪子。妹妹送贺礼来,刚打开盒子就掉了出来,怎么反倒赖在我身上?”

挽月也连忙上前:“老爷明鉴,小姐这几日除了给夫人请安,就没出过房门,奴婢可以作证!”

侯父看着沈清柔慌乱的神色,又看了看沈清晏泛红的眼眶,脸色沉了下来:“够了!此事我会查清楚,清柔,你先回房待着,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沈清柔咬着唇,狠狠瞪了沈清晏一眼,却不敢反驳,只能不甘心地走了。

侯父叹了口气,扶起沈清晏:“晏儿,委屈你了。往后若是清柔再欺负你,尽管跟我说。”

沈清晏点点头,看着侯父离开的背影,眼底的委屈褪去,只剩下冷意。这只是第一步,前世她受的苦,她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夜里,嫡母柳氏提着一盏琉璃灯,走进了沈清晏的房里。她坐在床边,拿起梳子,轻轻梳理着沈清晏散在肩后的长发,指尖划过发尾,动作温柔:“晏儿,今日之事,我都听说了。你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跟母亲说。”

沈清晏靠在嫡母膝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前世母亲被庶母下毒,缠绵病榻时的模样涌上心头,她终于忍不住,落下了重生后的第一滴泪:“母亲,我好怕……我怕有人害你,怕有人害我们……”

“傻孩子,有母亲在,没人能伤害你。”柳氏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却坚定,“你放心,母亲会护着你,护着我们的家。”

沈清晏闭上眼睛,感受着母亲的温暖,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母亲,保护好这个家。

及笄礼前一日,沈清晏去城外的静心寺为母亲祈福。返程时,马车突然被惊马冲撞,车身剧烈摇晃,沈清晏没坐稳,半个身子探出了车外,眼看就要摔下去,一双有力的手突然从旁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

掌心的温度透过锦裙传来,带着一丝粗糙的薄茧,却异常安稳。沈清晏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男子穿着玄色劲装,腰束玉带,肩上披着一件黑色披风,面容刚毅,正是镇北将军萧策。

前世,她被靖王诬陷,关进大牢时,曾有个黑衣人偷偷给她送过药,她当时以为是刺客,还划伤了对方的手臂。后来她才知道,那个黑衣人,就是萧策。

萧策见她坐稳,收回手时,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腰侧,留下一丝灼热的触感。他沉声道:“侯府小姐,当心些。”

沈清晏的心跳骤然加快,连忙低下头,轻声道:“多谢将军。”

萧策没再多说,只是看着马车远去,才转身离开。而马车内,沈清晏摸着自己的腰侧,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她知道,这一世,萧策,或许会成为她最重要的盟友。

三日后,及笄礼如期举行。沈清晏穿着月白襦裙,头上戴着嫡母为她准备的玉簪,从容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沈清柔被禁足,没能参加,庶母也只能强颜欢笑,不敢再耍花招。

礼毕后,沈清晏站在廊下,看着远处的夕阳,嘴角露出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