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你开。」
监护仪滴答作响，像极了十六岁那个雨夜。
他也是这样看着我：「要不要跟我走？」
我闭上眼：「好。」
25
配型结果要等三小时。
我坐在走廊长椅上吃糖。
沈砚蹲下来握我的手：「冷吗？」
他掌心温度烫得惊人，像要把我融化。
「沈砚。」我轻声问，「如果那次我真怀孕了？」
他手指僵住，眼底情绪翻涌又压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监护室突然传来惊呼，医生举着报告跑出来：
「匹配度99%！可以手术！」
26
手术同意书递到我面前时，钢笔突然漏水。
蓝墨水晕染开「自愿」两个字，像血。
「薇。」沈砚把笔擦干净递回来，「签完我带你去冰岛。」
我想起昨晚刷到他和我姐的聊天记录。
也是冰岛。
他说等小雪貂信息素稳定了就去看极光。
小雪貂是他给我姐的备注。
而我的是「薇」。
27
麻醉面罩扣下来时，我听见医生闲聊。
「这beta真稀奇，腺体再生能力这么强。」
「不然怎么给林小姐当活体库？」
心脏监护贴片粘上皮肤，冰得我一颤。
手术门突然被撞开，沈砚冲进来握住我的手：
「别怕。」
他指尖在抖，汗水顺着喉结滑落。
像极了每次高潮后的瞬间。
28
「沈砚。」我哑声喊他。
他低头凑近，睫毛扫过我脸颊：
「我在。」
麻醉剂开始起作用，视野渐渐模糊。
我用力咬破舌尖，血锈味漫进口腔：
「孩子…其实真的有过。」
他瞳孔猛地放大，监护仪发出刺耳尖鸣。
医生惊呼着把他拉开，面罩重新扣下来。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他砸在玻璃上的拳头。
29
醒来时脖子疼得像被砍断。
病房堆满鲜花，最显眼处放着冰岛模型。
蓝冰洞铺满碎钻，极光用翡翠镶嵌。
我姐坐在床边削苹果：「砚哥挑了一晚上。」
她刀尖戳进果肉，汁液溅到我手上：
「腺体恢复得不错？下周可以二次移植。」
手机突然震动，沈砚的消息弹出来：
「为什么不说？」
30
出院那天沈砚没来。
司机递来礼盒，里面是条choker。
黑色丝绒衬着钻石扣，刚好遮住疤痕。
我姐的视频电话突然切入：「喜欢吗？我挑的。」
镜头扫过酒店床头柜，敞开的戒指盒里躺着对婚戒。
内圈刻着SWAN&XIAO。
天鹅和小雪貂。
真配。
31
深夜接到沈砚电话。
背景音是呼啸的风声：「抬头。」
月光下，他站在我公寓楼下，手里拎着药袋。
「维生素。」他声音裹着酒气，「还有叶酸。」
我捏着窗帘发颤：「沈砚，你究竟在透过我看谁？」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传来打火机开合声：
「你从来都知道。」
窗户玻璃映出我的脸，苍白得像我姐的倒影。
32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下来。」
阴影里突然冲出几个记者，闪光灯淹没了他的身影。
「沈总！林大小姐说你们下周订婚是真的吗？」
「这位是您妹妹林薇小姐？传闻她是您未婚妻的活体腺体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