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所见的那枚玉佩，似乎也在何处见过。
05
刚踏进府门，就见继母端坐在正厅，父亲面色凝重地坐在主位。
「心儿回来了。」继母笑着招手，「快来，正与你父亲说起你的婚事。」
我心里一沉，面上却故作镇定地行礼：「不知父亲母亲在商议何事？」
「王爷府上前日递了帖子。」继母将茶盏轻轻放下，「靖王爷有意求娶你为侧妃，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我的手猛地攥紧衣袖：「女儿还小，还想多侍奉父亲母亲几年。」
「胡闹！」父亲重重拍案，「王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岂容你推三阻四？」
继母柔声劝道：「老爷别动气，心儿只是一时想不开。」她转向我，眼底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笑意，「王爷身份尊贵，你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多少姑娘求都求不来的姻缘呢。」
我抬头直视继母：「若是这般好姻缘，为何不让妹妹去享这个福？」
「放肆！」父亲勃然大怒，「澜儿已经许了尚书府，你这是在质疑为父的决定？」
继母连忙打圆场：「心儿定是累了，说话才不知轻重。」她起身拉住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容你任性？三日后王爷府上赏花宴，你务必好生打扮出席。」
我挣脱她的手，后退一步：「若女儿执意不从呢？」
父亲冷笑一声：「那你就去祠堂跪着，好好想想什么叫孝道！」
继母柔声补充：「别忘了，你外祖家如今可都指着王府提携呢。你若懂事，就该知道这门亲事推不得。」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原来如此。用外祖父一家的前程拿捏我，真是好算计。
「女儿明白了。」我垂下眼帘，「三日后，定不会让父亲母亲失望。」
转身退出正厅时，我瞥见廊下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宋轻澜。她腰间佩戴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那枚玉佩，竟与灯市上那男子所佩的一模一样。
06
我快步穿过回廊，在花园假山后追上那道身影。
「站住。」
宋轻澜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姐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我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这玉佩成色极好，不知妹妹从何处得来？」
她下意识用手遮住玉佩，笑得勉强：「不过是寻常物件，姐姐说笑了。」
「寻常物件？」我向前一步，月光清晰地照出玉佩上蟠龙纹样，「若我没记错，这是御赐之物，唯有三品以上官员方可佩戴。」
宋轻澜脸色骤变，急忙将玉佩塞进袖中：「姐姐看错了，这只是仿制的赝品。」
「是吗？」我冷冷注视着她，「那方才在灯市，与妹妹执手相谈的男子，莫非也是赝品？」
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假山上：「你...你跟踪我？」
「巧遇罢了。」我逼近她，压低声音，「只是不知父亲若知晓，他精心培养的女儿竟与权臣私相授受，会作何感想？」
宋轻澜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癫狂：「姐姐既然看见了，我也不必再瞒。不错，我确实与李尚书往来已久。」
她凑近我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可姐姐别忘了，你外祖一家的前程，如今可都系在李尚书一句话上。若你胆敢说出去，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