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冷笑，妹妹暗讽，下人连一碗热粥都不肯给我。
在这府里，我仿佛活得比个奴婢还低贱。
直到他俯身凑近，眸色漆黑：
「既然他们都要拿你当棋子，不如……与我合作，将他们反将一军。」
01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颠簸前行，我掀开车帘，望着京城繁华的街市。十年了，我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车夫勒住缰绳，恭敬道：“小姐，大将军府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扶着侍女的手走下马车。朱漆大门缓缓开启，门内站着的却不是迎接我的亲人，而是一群神色各异的下人。
“大小姐回来了。”管家上前行礼，语气却不带半分热络。
我微微颔首，目光越过他，落在正厅前站着的妇人身上。她身着锦缎华服，头戴金步摇，正是我的继母柳氏。
“婉心可算回来了。”柳氏上前拉住我的手，笑容恰到好处，“这一路辛苦了吧？你父亲今日进宫面圣，特意嘱咐我好生安置你。”
她的手心冰凉，让我不自觉想要抽回。
“多谢母亲挂心。”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疏离。
这时，一个娇俏的身影从柳氏身后转出，亲热地挽住我的另一只手臂：“姐姐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宋轻澜。她笑得天真无邪，手上的力道却掐得我生疼。
“妹妹说笑了，”我轻轻挣脱她的钳制，“我们十年未见，何来想念之说？”
宋轻澜的笑容僵在脸上，柳氏适时插话：“好了，先让婉心歇息吧。西厢房已经收拾好了，虽然比不得轻澜的住处，但也还算整洁。”
我随着丫鬟穿过回廊，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低语：
“不过是个乡下来的，还真当自己是嫡女了...”
“夫人说了，暂且养着，日后自有用途...”
“听说要许给靖王爷做侧室呢...”
我的脚步顿了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如此。所谓的认祖归宗，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
推开西厢房的门，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我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眉眼间带着风霜痕迹的女子。
十年乡野生活磨去了我的娇气，却磨不灭骨子里的傲气。
既然你们要利用我，那就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利用了谁。
02
西厢房的清晨格外清冷，连炭火都比别处少了几分。
我推开窗，见几个洒扫的丫鬟聚在院中窃窃私语。她们见了我，立刻散开，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大小姐起了？”柳氏身边的张嬷嬷端着早膳进来，语气冷淡，“夫人吩咐，今日要去给老夫人请安，还请快些梳洗。”
桌上摆着一碗清粥，两碟咸菜，连个热馒头都没有。
我端起粥碗，指尖感受到的温度竟是凉的。
“这就是将军府嫡女的早膳？”我轻声问道。
张嬷嬷扯出个假笑：“府上近来开支紧张，还望大小姐体谅。”
我放下碗筷，起身更衣。镜中的女子眉眼沉静，十年乡野生活教会我的第一课，便是忍。
行至正厅，柳氏和宋轻澜早已端坐。宋轻澜一身云锦新衣，头上的珍珠步摇在晨光中流转生辉。
“姐姐来得真晚，”宋轻澜掩口轻笑，“莫非是乡下住惯了，不晓得京中的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