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八卦，不是绯闻。这是价值数亿的商业机密，是一个足以让一家百亿市值的公司灰飞烟灭的核心漏洞。
我触电般地缩回手，浑身发抖。张未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他的厌恶和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他一把推开我，那力道让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尾椎骨一阵剧痛。“滚开！”他低吼道，甚至懒得再看我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留给我一个狼狈不堪的背影，和一地无法收拾的烂摊子。周围的同事对我指指点点，主管闻讯赶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当场宣布我被解雇了。我失魂落魄地站在走廊里，耳边是嘈杂的议论声，眼前是张未那身被我弄脏的名贵西装。可我的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那段记忆……那个价值亿万的漏洞……
我的人生，第一次看到了捷径。一条铺满黄金，却也通往深渊的捷径。我握紧了因恐惧和兴奋而颤抖的手，冰冷的雨夜里，一个疯狂的念头，第一次在我心底破土而出。
2
被解雇的那个晚上，我蜷缩在阴冷潮湿的出租屋里，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城市遗弃的流浪狗。失业的恐慌和对未来的茫然，像两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我打开手机，银行卡余额显示着可怜的三位数，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不够。我翻出钱包里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母亲躺在病床上，笑容苍白而虚弱。她的病，是个无底洞，我微薄的薪水，不过是杯水车薪。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而张未的记忆，就像是这片漆黑潮水中唯一的一根浮木。那个声音，那份文件，那个亿万级的漏洞，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我知道，这东西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我将万劫不复。我只是个清洁工，而他们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掠食者，我拿什么跟他们斗？可是……不斗，我就只能在这无边无际的苦海里慢慢沉沦，直到被彻底吞噬。母亲的医药费催款单就压在枕头下，那鲜红的印章，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心。“富贵险中求……”我喃喃自语，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疯狂所取代。与其在泥潭里窒息而死，不如放手一搏！
第二天，我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了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我躲在公共电话亭里，冰冷的玻璃隔绝了城市的喧嚣，也隔绝了我最后的退路。我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用最嘶哑、最模糊的声音，拨通了张未办公室的直线电话。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哪位？”那声音，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冰冷。我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律师，”我压低声音，让电流把我的声音变得扭曲，“还记得龙科集团吗？第三季度的财报，隐藏的3.2个百分点。”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龟裂。这寂静持续了足足十几秒，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你是谁？”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谁不重要。”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贪婪的火焰在心底燃烧，“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秘密。那个能让华星科技用十分之一的价格，吞掉你们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