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冲上去质问。
我只是默默地捡起便当盒，转身离开。
从那天起，我就在等。
等一个彻底死心的机会。
傅谨言给了我这个机会。
“站住！”
身后传来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苏然，你以为找几个群众演员来演戏，就能吓到我？”
他还是不信。
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那个被他踩在脚底的女人，会有他不知道的背景。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威胁。
“我就让你弟弟立刻从医院滚出去。”
这是他的杀手锏。
也是我唯一的软肋。
顾墨的身体瞬间紧绷。
“傅总，威胁我们大小姐，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傅谨言冷笑。
“你们大小姐？她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我终于回过头。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傅谨言，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到底是谁。”
我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带着顾墨的人，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给弟弟的主治医生发了条信息。
“准备转院，去全球最好的私立医院。”
手机震动一下。
是傅谨言发来的短信。
“苏然，滚回来。”
我看着那几个字，删掉了。
顾墨从后视镜里看我。
“大小姐，游戏玩够了？”
我靠在椅背上。
“是啊，玩够了。”
“欢迎回家。”
第3章
我没有回苏家老宅。
顾墨把我送到了市中心的一间顶层公寓。
“大小姐，这是老爷为您准备的房产之一，您先在这里休息。”
“我弟弟那边……”
“已经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会立刻接手。”顾墨说。
“傅谨言那边，动不了他分毫。”
我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顾墨。”
“这是我应该做的。”
顾墨离开后，我走进浴室。
镜子里的我，狼狈不堪。
头发凌乱，妆容花掉，廉价的白裙上满是酒渍。
我脱下裙子，连同顾墨的外套，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
也冲刷着我这三年的愚蠢。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我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走到客厅。
桌上放着一份早餐，还有一部新手机。
我打开手机，里面只有几个联系人。
爸爸，哥哥，还有顾墨。
我没有登录任何社交账号。
过去的苏然，已经死了。
我正吃着早餐，门铃响了。
我通过监控看到门外的人。
傅谨言。
他找到这里来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看起来一夜没睡。
我没有开门。
门铃固执地响着。
然后是砸门声。
“苏然！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的声音里满是怒火。
我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
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平静的样子。
“你……”
“有事？”我打断他。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