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参数浮现
李想第一次看见那些数字时，以为是阳光透过梧桐叶的光斑。
那年他八岁，蹲在公园的花坛边，看一只七星瓢虫慢吞吞爬过月季花瓣。眼前突然炸开细密的信息流 ——【植物：月季，生长速度 0.0012cm / 秒，健康值 78%，情感波动 - 0.3】。他揉了揉眼睛，数字消失了。再定睛看时，那些闪烁的字符又回来了，像透明的弹幕悬浮在现实之上。
"想什么呢？作业写完了？"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夏末特有的蝉鸣。李想慌忙站起来，数字也随之消散。他含糊地应着，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那株被他盯着的月季。花瓣边缘有半卷的焦边，像是被太阳晒枯的。
他想起三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午后，母亲在厨房切菜。菜刀落下时，案板突然微微震颤，水流过洗菜池时，他看见水面下有细碎的数字在闪烁：【水流：流速 0.2m/s，杂质 0.1%】。当时他以为是眼花，躲在门后不敢出声，直到母亲喊他吃饭，那些数字才消失。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里所有东西都在发光，那些数字变成了跳动的代码。他伸出手触碰一朵半开的玫瑰，眼前的【生长速度】从 0.0012 变成了 0.012。第二天醒来，他冲到阳台，发现那株昨天还蔫哒哒的玫瑰，一夜之间完全绽放了。花瓣边缘却泛着不正常的焦褐，像被火烤过。
从那天起，李想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他能看见一切事物的 "参数"—— 流动的水有【流速 0.8m/s，杂质含量 0.3%】，飞驰的汽车有【引擎功率 85%，刹车灵敏度 92%】，甚至母亲脸上的笑容，都标着【愉悦度 87%，真实感 65%】。
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有次父亲的钢笔没水了，他集中精神将【墨水存量】从 0 调至 100%，结果钢笔突然爆墨，把文件染成了黑色。父亲骂他笨手笨脚，他却在无人时盯着自己的掌心 —— 那里残留着一点淡蓝色的光斑，像融化的冰。第一次感到这种能力带来的恐惧 —— 它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可能失控。
第二章：职场暗涌
二十岁的李想，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助理。格子间的荧光灯惨白，键盘敲击声像永不停歇的雨。他总在笔记本角落画些奇怪的符号，那是他记录参数的草稿 ——【同事张峰：文件柜第三层有旧设计稿（与李想方案相似），自我价值感指数 62%，焦虑阈值低】。
张峰是设计部的老人，总穿着熨烫平整的衬衫，袖口永远扣到最紧。他总在李想加班时 "恰好" 路过，指着电脑屏幕冷笑："小李啊，不是我说你，这设计跟你人一样，毛毛躁躁的。"
真正的冲突发生在季度汇报那天。张峰把一份标着 "最终版" 的文件丢给李想，转身去茶水间。李想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错误数据，手指冰凉 —— 那是张峰故意改的，上周他熬夜做的 "城市之光" 方案被张峰剽窃，还反被倒打一耙说抄袭。
会议室里，张峰站在投影仪前，唾沫横飞地讲着 "他的" 项目。李想的手心沁出汗，那些悬浮的参数在眼前疯狂闪烁：【PPT：数据错误率 79%（张峰修改痕迹），投影设备：接触不良概率 42%（上周检修时发现的隐患）】。
"李想，到你了。" 领导的声音打断他。李想深吸一口气，走上台。手指悬在鼠标上时，他看见张峰嘴角勾起的得意笑容，眼前的参数突然变了 ——【张峰：肾上腺素飙升至 120%，瞳孔扩张 0.5mm，心率 85 次 / 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