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蹊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可以帮你‘看’一件东西。真的，假的，有什么问题。”
老狗的独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放下杯子，弯腰从柜台下摸索了半天，拿出一个用脏布包裹的长条物事，小心翼翼放在台上。
“看看这个。”他压低声音，“刚收来的，说是‘旧时代’的宝贝。我总觉得……有点邪门。”
林蹊解开脏布，里面是一把造型古拙的青铜短剑，剑身布满绿锈，却隐隐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集中精神，指尖触碰剑身。
——“嗡…”
轻微的眩晕感和刺痛感传来，比之前轻了很多。影像闪烁：……一场古老的祭祀……鲜血渗入剑身……怨念缠绕…………剑是真品，但已成为某种怨念的载体，长期佩戴会精神萎靡。
“真的。”林蹊收回手，脸色微微发白，“但是……它喝过血，很多血。带着它，晚上会做噩梦。”
老狗的独眼猛地睁大，随即露出一丝后怕和庆幸。他迅速把剑包好收起来，嘟囔了一句：“妈的，差点着了道……”他看向林蹊，眼神复杂多了：“西边，‘旧日冶炼厂’。以前有人在那里见过不会熄灭的灰色火焰。是不是你要找的‘永燃灰烬’，自己去看。”
他扔给林蹊一小袋沉甸甸的银角子：“酬劳。嘴巴紧点。”
林蹊收起钱袋，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
一个一直坐在角落阴影里，突然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他。
那人全身都裹在破旧的斗篷里，看不清面容。他在林蹊面前停下，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斗篷下，传出一個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你身上‘它’的味道……很新鲜。你对‘它’来说，很特别。”
第八章 被选中者
那低沉沙哑的话语，像冰冷的蛇钻入耳朵。林蹊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握紧了袋子里那枚鸦给的短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干涩。
神秘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在嘈杂的酒吧里几乎微不可闻。“‘它’很少如此鲜明地标记一个活物……除非，你身上有‘它’渴望的东西，或者……‘它’感到了威胁。”斗篷的阴影微微晃动，仿佛在仔细嗅闻，“你很特别，小家伙。对‘我们’来说，也是。”
“我们？”林蹊捕捉到了这个词，心脏跳得更快。
“追寻‘真实’的人……或者，试图在‘它’的游戏中活下去的人。”神秘人的话语如同谜语，“你是新的变量。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尚未可知。”
就在这时，林蹊感到手腕上被抑制的印记轻微地刺痛了一下，仿佛被什么共鸣。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拇指用力摩挲着口袋里的那枚蚀文铜钱。
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没有逃过对方的感知。神秘人的语气似乎有了一丝变化：“啊……‘钥匙’的碎片……你也找到了。看来，你确实是‘被选中者’。”
钥匙？碎片？是指这铜钱？
林蹊还想再问，酒吧另一头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脆响和咒骂声。神秘人的斗篷微微一震，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动。他迅速地向那个方向瞥了一眼——林蹊顺着他的目光，似乎看到鸦的身影在人群边缘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