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林序。
这件事，是她藏在心底最久、最深的秘密。
从大三那年，他作为优秀学长回校给徐工当助教，在专业课上一眼解出她卡壳许久的难题开始；到后来她如愿考上徐工的研究生，成了他正牌师妹，被他毒舌却又细致地指导每一个设计细节；再到一起熬夜赶项目，他总会默不作声地给她带一杯热牛奶；最后一起过关斩将进入设计院，成为别人眼中默契十足的“徐门双子星”。
他的冷静、专业、偶尔流露的毒舌和不易察觉的体贴，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牢牢困住，无处可逃。
可她从不敢表露分毫。
他是天之骄子，是设计院年轻一代里最被看好的技术新星，冷静自持，前途无量。而她，只是他众多崇拜者中不起眼的一个，侥幸和他有了同门之谊。
她怕一旦戳破，连这看似亲近的师兄妹关系都维持不住。
电梯缓缓下行，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沈青禾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味，混合着一丝极淡的烟草味——他熬夜画图时会抽烟提神。
她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屏住呼吸。
“明天评审会，”林序忽然开口，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不用紧张，正常汇报就行。几个总工的问题，大概率会集中在系统接入方案和投资估算上，这部分你准备得很充分。”
他是在……安慰她？还是只是出于师兄对师妹例行公事的提点？
沈青禾胡乱点头：“嗯，我知道。”
电梯到达一楼。门开，林序很绅士地用手挡了一下门，让她先出。
走到设计院大门口，晚风带着初夏的暖意吹来。林序的车就停在路边。
“送你回去？”他侧头问她，语气依旧平淡。
“不用了师兄，我坐地铁就好，很方便。”沈青禾连忙摆手。和他单独待在更狭小的车厢里？她怕自己的心跳声会暴露一切。
林序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路上小心。”
看着他的黑色SUV汇入车流，沈青才长长松了口气，心里却又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
2 心跳加速
这种矛盾的心情，几乎贯穿了她整个暗恋时光。
第二天的高压内部评审会，沈青禾的项目果然受到了几位总工的重点“关照”。问题一个接一个，犀利又专业。她站在投影幕布前，手心微微出汗，但凭借扎实的准备和徐工平时的严格训练，还算有条不紊地一一回应。
期间，她几次瞥向台下。徐工听得认真，不时点头。林序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眼神专注地落在她身上，那目光沉静得像深海，让她莫名安心。
会议结束，一位以严格著称的老总工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表情：“小沈这个方案做得不错，考虑得很周全，年轻人有这个细心很难得。”
沈青禾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后背竟出了一层薄汗。
散会后，徐工被总工叫走谈话。林序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拧开的矿泉水：“表现很好。”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沈青禾心里像炸开了一小朵烟花，所有紧张和疲惫瞬间烟消云散。她接过水，小声道谢，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晚上科室给王工办退休欢送宴，你知道吧？”林序一边收拾自己的笔记本一边问。
